就算這樣，在她眼裡依然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
孫梅芳根本察覺不到黃家旺的傷心，忽然來了興致，從屋子裡穿出早上買的新衣裳，在黃家旺面前轉了一圈：“看，我今天新買的衣服，好看嗎？”
她一臉得意，撫摸著新發型，又開始數落起來：“就這麼一件衣服等了你八年都買不上一件，還得靠我自己賺錢，你說說你有什麼用？”
“還不讓我賣小蛋糕呢，我幸虧沒聽你的，都不知道今天生意多好，信不信我明天一天賺的錢都夠你一個月賺的，你可趕緊想辦法晉升，否則……”
孫梅芳揚了揚下巴，一副跟不上我腳步就踹了他的姿態。
黃家旺神色微冷，實在忍不住道：“不過是盜取別人的勞動成果，你有什麼好嘚瑟的？隔壁那位也不是那麼好惹的人，我就看你能賣幾天？”
黃家旺說完就往外走，要出去透透氣。
孫梅芳破口大罵，“黃家旺，你個喪心病狂的，你是不是見不得老孃好？竟然敢詛咒起老孃來，我我……”
抓不到什麼東西扔，孫梅芳衝過去踹他一腳。
黃家旺發出‘嘶’一聲痛。
昨天孫梅芳那一腳腿都烏了，剛好又踢到同一個地方，黃家旺臉色一下慘白，忍無可忍露出暴怒神色瞪了孫梅芳一眼，“你發什麼瘋。”
這一眼把孫梅芳嚇了一跳，不自覺竟後退一步。
黃家旺冷冷瞥她一眼，捂著腿一瘸一拐走出了屋子。
孫梅芳後知後覺惱羞成怒，覺著黃家旺傷了她面子，結婚八年哪裡受過這種屈辱，上前一步要追出去瞪回來，卻腦海中劃過黃家旺那一眼暴怒神色，邁出去的腿立刻頓住。
最終，像是要找回面子，人沒出去，但依然朝外頭吼了一聲，“出去吧出去吧，大晚上出去找死婆娘，有種你別回來。”
並‘砰’一聲把門關上。
黃家旺聽到了上鎖的聲音，外頭很涼，卻在此時不及他心頭半分。
他抬眼看向天空，烏雲遮住月亮，只餘一點光亮，悽悽涼涼，一如他這半生寫照。
忽然就迷茫起來，不明白為什麼他很認真地生活，卻過成了這樣？
黃家旺不懂。
緊跟著，他看到了隔壁沈曼清家發生的事。
王小媛不見了？
黃家旺猶豫要不要幫忙，反正他也不想進屋，如今每次回家撲面而來的壓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甚至喜歡上待在工地，在那裡他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價值。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摻和，沈曼清鎖上門跟了出來。
已經快十點鐘，夜色正濃，外面路都看不清楚，黃家旺佩服她膽量。
害怕出事，想到自己老婆乾的事情，黃家旺不再猶豫，丟了菸頭，跟上去叫住了沈曼清。
……
王小媛躲在巷子裡，聽著耳邊尾隨她的腳步聲一遍一遍在外頭響起，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