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州到京州足足十個小時的車程,江攬月回到江家時天已經亮了。
陸懷川沒有給她打電話,也沒有給她發資訊。
她徑直上了樓,褪去溼冷地貼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轉身進了熱氣蒸騰的浴室。
她需要一點時間為自己的感情畫上句號。
待她將自己的心情收拾完畢,就聽見傭人敲門。
“月小姐,老爺夫人讓你下樓一趟。”
平日裡江父江母這個點一個在公司,另一個應該在美容院或是商場購物。
江攬月嗯了一聲,換了身白色連衣長裙下了樓。
果然,在看見她的身影出現在眾人視線的那一刻,江父首先發難。
“聽說你昨日大鬧你妹妹的生日宴會了?!”
彼時陸懷川也親自將江挽星送回了江家,兩人分別之際,江挽星欲言又止。
陸懷川西裝筆直沒有一絲褶皺,額前的頭髮也被精心梳起,即便和江挽星等人瘋玩了一夜,不見一絲狼狽和疲態。
“怎麼了,有話要說?”
陸懷川語氣溫柔,順手將江挽星耳邊的碎髮挽至她而後。
見此,江挽星心中微微一暖,眉眼帶了笑。
“我是想說,你回去以後好好哄一鬨姐姐吧,姐姐看起來是真的難過了,或許是誤會我們了。”
提到江攬月,陸懷川臉色一沉,他甚至能想象得到江攬月在說出那樣的話以後,轉身失魂落魄地站在陸家大門口,像望夫石一樣等他回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求自己原諒。
想到這裡,陸懷川心裡一陣煩躁。
“她明知道昨日是你的生日,卻故意追到青州去破壞你的生日宴會,她做出這樣的事情的時候,就該想到後果。”陸懷川語氣冷淡,對於江攬月一事篤定道,“她不會解除婚約的,你不需要對她覺得愧疚。”
自她回江家,利用江父江母對她的愧疚,搶佔了屬於江挽星的寵愛,將江挽星趕出國,甚至還用那樣的方式逼迫江家將婚約物件換成了她。
她心機極深,為了這個婚約,為了下半生的錦衣玉食,在他的面前做盡了沒皮沒臉不要尊嚴的事。
有時他語氣冷淡一些,江攬月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錯,都會搶著低頭,卑微地求自己原諒,生怕他厭煩厭惡。
想到江攬月,還有她昨夜故意破壞江挽星的生日宴會的所作所為,陸懷川的頭有些疼,對江攬月的厭煩更甚,更對沒有保護好江挽星而愧疚。
江挽星將陸懷川的表現放在眼裡,眸中一閃而過一抹笑。
但她溫言好語得勸慰陸懷川:“姐姐只是太愛你了,懷川,你知道的,愛一個人會讓人盲目。”說這話時,她看著陸懷川的眼裡有一絲落寞。
江挽星的善解人意,更襯得江攬月的胡攪蠻纏令人作嘔,他不願意再過多討論江攬月。
“我送你進去。”
“我要解除婚約。”
陸懷川將江挽星送進江家時,映入眼簾的是江攬月的背影。
她的聲音清冷決絕,從陸懷川的角度看過去,她的脖子纖細修長,身形高挑直直地站在那裡,像一株挺拔的小白楊。
江父拍桌而起:“你還要怎樣!你要你妹妹的房間,我們給了,你要陸家的婚約,我們也給了,現在你妹妹只是過一個生日,你為什麼還要存心去破壞!”
一向性情溫婉的江母也皺著眉:“月月,你就算心裡還有恨,也不該拿解除婚約來威脅你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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