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攬月是餓醒的。
她睜眼看見白花花的天花板,鼻翼間瀰漫著熟悉的消毒水氣味時,久未運轉的大腦突然一怔,讓她下意識地以為自己還在學生時代,與師兄弟們為了攻克課題吃住都在實驗室。
那時他們也經常到各地的醫院去支援或者學習,忙起來的時候吃喝拉撒都是在醫院或者實驗室解決的。
她覺得身體很重,自己抬手摸了摸自己額頭的溫度,牽扯到穿在身上的胸帶時,後知後覺覺得胸口很疼。
然後她又想起,自己被周南越推下土坑,肋骨和小腿骨似乎都骨裂了。
她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來的醫院,恍惚間想起有人一路抱著她,可能是怕她死了,身體顫抖得不像話。
她偏頭,想去按床頭的鈴,猝不及防地和坐在床邊的人對了眼。
男人一身西裝革履,腿長腰窄,長相一等一的好,但他板著臉盯著自己,像極了討債的。
江攬月不想看到他,吃力地伸手去按鈴,指尖即將要碰到鈴時,男人骨節分明的手鉗住了江攬月的手腕,制止她下一步的動作。
大病初醒,江攬月沒有絲毫力氣掙脫,她不得不抬頭看他。
陸懷川的眼睛裡裹著霜寒:“你胃病很嚴重,一日三餐都不能落下,你為什麼不說。”如果她說了,起碼他會吩咐人給她送吃的。
在江攬月醒來之前,陸懷川翻看了江攬月的病歷,在看到胃病二字時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要求醫院調出江攬月所有的就診記錄,無端地增加了醫護人員的工作量,為此相關醫護人員背地裡說了不少抱怨的話。
江攬月清冷如水的視線從陸懷川的臉上掃過。
只一眼,她平淡地收回視線,就當作沒看見他這個人。
恍惚間,陸懷川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有一股冷冰冰的風颳進他的胸腔。
江攬月愛他時,眼睛是會發亮的,滿心滿眼都只有他一個人,再也看不見其他。
以至於當江攬月的眼睛裡不再有光,也不再有對他的期許時,陸懷川產生了一股高空墜落的失重感。
“只要你說了,我就不會故意讓江家不給你送吃食,最起碼你在坑底的時候,我會讓保鏢給你送足夠的食物。”
聞言,江攬月胸腔輕輕地起伏了一下,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嘲諷。
“你還記得江挽星出國的日子嗎。”
陸懷川眼神一冷,他疲憊地掐了掐眉心:“你嫉妒星星,事事都要和她對比,為了這種無聊的事情你害她的次數還少嗎,江攬月,你能不能不要揪著星星不放。”
江攬月眼裡的諷刺更甚,她偏了偏頭,示意陸懷川拿起旁邊的病歷本:“你要不要看看,我是什麼時候得的胃病。”
陸懷川是陸氏最受寵的小兒子,自小表現出優越於常人的智商,13歲畢業於某知名大學,進而在國外深修,兩年內完成所有學業回國接手陸家,在他將陸氏從京圈末流躋身京圈一流大家時,才23歲。
過目不忘是這位天才精英的基操罷了,但江攬月提到她生病的日期時,陸懷川還是翻開了病歷本。
江攬月18歲回到江家,20歲和陸懷川訂婚。
和自己喜歡的人訂婚,江攬月是懷著期待的,甚至在訂婚宴前一個多月開始節食、美容,她想要以最美的模樣與自己喜歡的人出席訂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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