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的演講稿念得咬牙切齒,落在別人耳朵裡那叫一個真情流露,不少知道江攬月和陸懷川的事情的人神色古怪地打量陸懷川。
“野豬”本人的神色越來越冷,眼底的寒霜覆於臉面上,以他為中心方圓兩米內的氣壓低到常人無法靠近,以至於獨自站在空曠處的陸懷川異常地突出。
校長講完以後是白柳陽上臺親自任命江攬月為京大少年醫科班的導師,然後江攬月致辭,又在當場與臺下的人討論了半個小時的學術命題,讓在場的人心服口服她的空降。
江攬月越是出色,陸懷川的臉面就越黑,他的低氣壓幾乎將周遭的空氣凍結。
江挽星不甘心陸懷川的注意力都放在江攬月的身上,她明明為了陸懷川心目中的無可替代付出了很多,卻都因為江攬月這個鄉下女人,讓她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
她眼中的憤怒怎麼都隱藏不住,高高舉起手向臺上的江攬月發問:“姐姐。”
在一聲又一聲的“江老師”中,“姐姐”顯得尤其突兀。
江攬月看向江挽星時,面上沒有多少笑意,如同山水畫一般的面容無端生出幾分冷冽。
江挽星的聲音嗲嗲的,小心翼翼的,好像有誰欺負了她一樣。
她倔強地看著江攬月,問她:“大家都說你當初選擇了懷川是錯誤,可是懷川又有什麼錯,為什麼你的成就需要用懷川的名聲作為墊腳石,姐姐你不覺得這樣做很殘忍嗎。”她的聲音裡帶著隱隱的顫抖,好似那個少言寡語的男人所受的天大委屈她都感同身受,心疼得不能自已。
所有人都看向了江攬月,他們想要知道江攬月會怎麼回答。
在其他人想來,江攬月或許會賣慘,訴說自己識人不清,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在網上傳出了那麼多陸懷川和江挽星的親密照以後,江攬月或許會痛斥渣男和賤妹,讓好好的返聘舞臺變成扯頭花的爛俗戲。
她也可以拒絕回答江挽星,因為這個問題與今日的主題無關。
短短的幾秒,盯著所有人的注視,江攬月想了很多。
傅長秋不願意看到自己的月亮為難,他抬腳,才起了動作,就被張右青攔在了原地。
張右青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動。
他認識的師妹,不是會被這種爛俗的劇本打倒的。
他和所有人一樣,將目光落在江攬月的身上,緊緊地盯著她。
短暫又漫長地幾秒後,江攬月輕輕地撥出一口氣,嘴角輕輕勾起。
她的目光從陸懷川的臉上一掃而過,又一一地從江挽星等人的臉上掃過去,最後眼神清澈又堅定地看向臺下。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陸總的優秀,陸總的事蹟相信大家都聽說過。”她手持話筒,語調不急不緩,“他是我年少時的歡喜,是我怦然的心跳,也是我小鹿亂撞的情不知所起。”
她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遍整個大禮堂,悅耳的聲音像是泉水擊石,咚咚咚地敲在陸懷川的心尖。
他屹立在那處,他的周圍沒有其他人。男人挺直的腰桿讓他看起來像是風雨都無法擊倒的參天大樹,也像是不畏萬難的神明。
他的心臟古怪地蜷了一下,像是有一根細細的繩子,一圈一圈地將他的心臟纏緊。他試圖從皎潔如同天上月的那雙眼睛裡再找出她對他的情深意切,可他越看,心臟忍不住越是慌張。
十六歲獨自前往國外灰色地帶,與當地地頭蛇搶生意專案都能夠面不改色波瀾不驚的陸懷川,在十年後二十六歲的今天,看著講臺上的未婚妻竟然感到難以言喻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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