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遲來的情深,江攬月早就不需要了。
江攬月看也不看二人,扭頭就往賽車休息室方向去,準備換上賽車服,並且熟悉一下賽道。
陸懷川只覺得額頭的青筋突然暴起:“江攬月!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你真的這麼介意星星,我答應你以後只要星星有的,我都會單獨給你準備一份!這樣的愛夠了嗎!”
陸懷川的音量拔高,有種近似情緒失控的癲狂。
可預想中江攬月感激涕零的畫面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她從喉嚨深處發出的一聲輕笑,即便江攬月沒有回頭,但還是能聽見她笑聲中的輕蔑不屑。
傅長秋也學著江攬月譏笑一聲。
他倚靠在自己的黑色跑車引擎蓋上,單薄的身體在山風中顯得有些孱弱,但挺直的脊背,與他隨意地支著的雙腿,讓他整個人散發出一股與生俱來的矜貴感。
“月月,他給得起的,我翻倍。他給不起的,我照樣能捧到你的面前。”傅長秋的語調慵懶,咬字裡帶了點笑意,讓江攬月的耳朵有點發燙。
以往江攬月也就當作聽笑話,傅長秋沒指望江攬月會回應。
可這一次,江攬月輕輕地笑了一聲,問他:“是單給我一個,還是其他妹妹都有。”
傅長秋先是一愣,隨即笑意溢位眉梢,笑聲盪漾在夜風裡。
“什麼星星太陽的,”傅長秋又笑了一聲,“我的月亮獨一無二,其他的雜魚也配分月光?”
江攬月又輕輕笑了一聲,粉唇勾出諷刺的弧度:“陸懷川,你看到了嗎,這才叫偏愛,你所謂的愛就跟批發貨一樣廉價。”
陸懷川怔愣了一瞬,某種陌生的情愫在心尖像水面的漣漪一樣,一圈一圈盪漾開去,餘下微微的苦澀,讓他心裡煩悶不已。
就這麼一愣神的工夫,江攬月已經走遠了,陸懷川只能看到她消失在轉角的背影。
他恍惚間意識到,他最近看到的太多都是江攬月的背影,他幾乎要想不起來江攬月滿腔愛意看向她時的眼神。
江挽星抓住陸懷川的手,將自己的手塞進他的掌心裡,安慰他:“懷川,姐姐她確實過分了,我等會和她好好談一談,你不要難過,你還有我,我會一直站在你的身邊的。”
這副溫柔解意的模樣,在曾經許多次相似的場景裡無往而不利,陸懷川常年冰封的表情總會因為她有一絲動容,這個外人看來禁慾又冷情的男人總會克己復禮地摸摸她的頭,亦或是輕輕地擁抱她,即便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但那是陸懷川表達愛意時的方式。
所以江挽星一直認為,陸懷川是愛著自己的,只是他還沒有發現。
她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讓陸懷川在這一次裡認清誰才是一直陪伴在他身邊始終如一的人,讓他發現自己心底的愛意寫著的是誰的名字。
但陸懷川卻抽回了手。
慣常冷情的男人大步走向傅長秋:“她現在只是一時還沒想明白,這場比賽,我替她贏。到時候她會看清楚,我和你之間,誰才是她的最佳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