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洲的怒火像是淬了冰的利刃,在書房裡劈開一片死寂。
他護著江攬月的手臂還維持著緊繃的弧度,方才替她扛下棍子的肩膀隱隱發疼,可他連眉梢都沒動一下,只冷冷地看向白娜娜,聲音裡裹著能凍裂骨頭的寒意:“斷她一隻手,送回白家。”
白娜娜踉蹌地後退兩步,臉色血色盡退。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維護著別的女人的男人,會是那個素來冷漠、連多看女人一眼都嫌煩的灰角的王。
“不,不可能!”她歇斯底里地尖叫:“我是白家的人,白家在灰角時二把手,我是白家家主的表妹!我們兩家本來就該聯姻!夜家在灰角的地位,需要白家的支援才能夠長久!夜寒洲!你不能這麼對我!”
白娜娜也是氣瘋了頭,居然敢直呼夜寒洲的全名!
夜寒洲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再給她,如果她不是白家的人,她現在就應該是一具屍體!
夜寒洲低頭仔細檢查江攬月的身體,指尖掠過她肋骨處的繃帶時,動作不自覺放輕,確認她沒再添新傷,他才抬眼看向剛剛進門的方管家,語氣沒有半分緩和:“來得正好,這件事你親自去辦。”
方管家心裡一凜。
讓他這個夜寒洲身邊最信任的貼身管家親自處理這件事,可見少爺是真的動了殺心,只是礙於白家的地位,才留了白娜娜一條命。
他不著痕跡地掃過被夜寒洲護在懷裡的江月,見她身體顫抖,輕輕地抽泣,瞬間明白了大半。
他點頭應下,一個眼神遞過去,身後的保鏢立刻上前,動作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可見夜家的人都是訓練有素的狠厲。
白娜娜帶來的保鏢根本不敢反抗,只能眼睜睜看著夜家的人按住自家小姐。
夜家都發話了,他們要是敢反抗,到時候就不是斷一隻手這麼簡單了。
白娜娜被按在地上,高跟鞋崴了,裙襬皺成一團,狼狽得像一隻喪家之犬。
她看著自己被強行拽起的手腕,纖細的骨頭在燈光下泛著青白,嚇得聲音都在發顫:“你們敢!我表哥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可是白家的人!”
夜寒洲沒有理會白娜娜的叫囂,只低頭拍了拍江攬月的背,像是在安撫受驚的小動物,又像是在示意她睜眼看著,看著欺負她的人,都會付出應有的代價。
江攬月從他的懷裡抬起頭,眼睛哭得又紅又腫,睫毛上還掛著淚珠,那副脆弱的模樣,讓夜寒洲心臟猛地一緊。
他下意識抬起手,用微涼的掌心蓋住了她的眼睛,聲音放輕了一些:“不看也好,免得髒了眼睛。”
“砰——”
棍子落下的聲音沉悶得可怕,伴隨著清晰的骨裂聲,白娜娜的手臂瞬間扭曲成詭異的弧度。
她的慘叫音效卡在喉嚨裡,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夜家的保鏢下手很有分寸,既斷了骨頭,也不會出現血肉橫飛的噁心的畫面,不然書房的地毯用具全都要換上新的,畢竟沾了髒東西的血,少爺是不可能再用了。
方管家示意保鏢趕緊把人抬走,自己也要去白家處理這件事情了,臨走前又問了一句:“小姐可有受傷?要叫家庭醫生嗎?”
提到一聲,夜寒洲心裡掠過意思後怕,如果他晚回來一步,江攬月或許就真的出事了。
他揮揮手讓方管家去辦事,自己則是俯身,小心翼翼地將江攬月從輪椅上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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