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夜寒洲聽見動靜,幾乎是本能地回頭,伸手將她攔腰抱起。
熟悉的眉眼近在咫尺,卻染著化不開的冰霜,江攬月定定地看著這張臉,眼尾悄然泛紅。
夜寒洲沒看出她的異樣,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責怪,眼神像是在瞪不懂事的孩子:“那個男的就這麼重要?值得你剛醒就不顧自己的身體拼命?”
江攬月被他問得一愣。
方誠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好朋友,他怎麼這麼說?
恍惚間,江攬月心裡苦笑,因為她下意識地把夜寒洲當作了傅長秋。
不是傅長秋的夜寒洲質問這樣的話聽起來莫名其妙,但江攬月還是認真地點頭:“他是我很重要的人,不能有事。”
這句話就像是一根導火線,瞬間點燃了夜寒洲心裡的無名火。
他給她蓋被子的動作猛地一頓,隨即抬手將被子狠狠一扯,連她的頭都一起蓋住,語氣裡滿是憋悶的怒火:“好好躺著!再敢下床,我就把那個男人拿去餵狗!”
說完,他轉身就走,腳步聲很重,像是在發洩不滿。
江攬月稀裡糊塗掀開被子,只能看到夜寒洲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口,門被“砰”的一聲關上,震得牆壁都微微發顫。
她坐在床上,心裡滿是疑惑。
夜寒洲到底是不是傅長秋?
如果是,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冷淡,又好像完全不認識方誠?
可如果只是長得相像的兩個人,他為什麼要對自己的事情這麼在意,還莫名其妙地生氣?
混亂的思緒讓頭疼更甚,她還是放心不下,掙扎著坐起來,想要再次下床去找方誠,確認對方的安全。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方管家端著一碗白粥走了進來。
他看見江攬月要下床,連忙上前一步,同時吩咐身後的女傭:“扶小姐躺下,她現在需要臥床休息。”
江攬月語氣急切:“方誠怎麼樣了?就是和我在車裡的那個男孩。”
方管家的動作一頓,放下白粥,語氣溫和地問道:“小姐,您和那位先生是什麼關係?”
江攬月毫不猶豫地回答:“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方管家愣了一下,隨即低聲喃喃道:“過命的朋友啊,這小子運氣真好。”
他抬眼看向江攬月,笑著安撫道:“您放心,那位先生沒事,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現在在隔壁的房間休息,我會照看好他的。”
江攬月這才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她對方管家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
人的神經放鬆下來以後,江攬月這才注意到,方管家的臉上雖然有歲月的痕跡洗禮,可那張臉有些熟悉。
她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恍惚間,方管家的臉和方誠的臉在虛空中重疊,竟有七成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