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洲的聲音不高,卻像是一塊冰投入了暖湯,瞬間澆滅了花房裡的甜蜜。
空氣驟然凝固,連環繞四周的花香都變得滯澀,暖黃的燈光落在他的臉上,竟照不出半分柔和,只剩下眼底翻湧的冷意與執拗。
“我已經很久沒回家了,我只是回去處理一點事情,又不是不回來了。”江攬月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對夜寒洲解釋這些,可她潛意識裡已經把他當作了傅長秋,她試圖解釋,“我家裡人應該還在擔心我,而且我也有點私事要跟進,總住在你這裡,不太方便的。”
江攬月說了那麼多,夜寒洲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只聽見了最後一句話。
“有什麼不方便?”夜寒洲冷冷地盯著她,彷彿江攬月說得這麼多,都只是為了離開他。
“這裡有你的房間,有醫生,有傭人,你需要什麼,只要說一聲就有,至於江家那邊,我讓人去說一聲,讓他們不用惦記,也不用來打擾你。”
他想把她留在自己身邊,想讓她待在自己看得見的地方。
不是囚禁她的自由,而是本能的渴望。
他心裡有某種聲音叫囂著留下她,就好像很久之前,他曾經讓她離開過自己一樣。
他沒法忍受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就好像她一旦走出這個莊園,就不再屬於自己。
江攬月看著他眼底的執拗,指尖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
“夜寒洲,你為什麼不讓我離開。”她想要夜寒洲明白一件事,她是她自己,是自由的,他想要禁錮她,不能只出於病態的掌控欲。
夜寒洲皺著眉看著她,不明白方才還有說有笑的貓,突然就炸了毛,用陌生的眼神看他,讓他心裡那股焦躁找不到宣洩的出口,瘋狂地在他胸腔裡亂撞。
江攬月一字一頓地,彷彿希望把這些話刻進他的心裡:“你要管著我,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需要一段正常且合理的關係,而不是你想管我就管著我。”
“你懂我的意思嗎?”
不懂,夜寒洲他不懂。
明明是江攬月先撩撥他,明明是她主動撞進自己懷裡,主動抱住自己,主動牽自己的手,現在卻告訴他,他沒有資格?
江攬月覺得,一段感情的開始,不應該是稀裡糊塗的,即便是從前的傅長秋,他會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他喜歡自己,他愛自己。
她知道自己應該跟夜寒洲好好解釋,可她也確實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我有必須要自己回去處理的很重要的事情,”她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卻溫和,“我答應你,處理完事情以後,我就回來找你,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多久?”夜寒洲追問,“一天?兩天?還是更久?”
夜寒洲沒有說出口的是,哪怕只是離開半天,他都會覺得她不再屬於自己。
而江攬月是鐵了心要離開:“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你好好想清楚,我和你是什麼關係,你又是為什麼,要以什麼身份管我的事情。”
這句話問出來的瞬間,夜寒洲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
可江攬月不給他說出口的機會,她怕他強硬地不讓自己離開,自己也不可能單挑夜家上下所有保鏢非要離開不可。
她急急忙忙地打斷要開口的夜寒洲:“我會盡快處理完自己的事情,而且,我可以給你發資訊,每天都發資訊,讓你知道我還好好的。等你想通了我給你說的那幾個問題,你可以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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