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雲飛雖然服用還靈丹成了真正意義上的修行者,但是他痴迷權謀,忙於在官場追名逐利,根本無心刻苦修煉,所以修為境界一直進展緩慢。
但在半年多前,一個人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那天晚上,一個其貌不揚,衣裳帶有酒糟味的老頭突然出現在他臥室,老頭有通天徹地的本領,帶他神識遊歷天外,見識了無數仙人生滅,對他說了一些聳人聽聞的話,並且傳授了兩門功法搜魂術和噬元大法,這功法簡直不似人間所有,老頭讓他辦一件事,承諾事成後給他一個天大的機緣。
如今畢雲飛以噬元大法吸納了蘇湫畢生真氣,蘇湫全身經脈俱毀,已淪為廢人,但饒是如此,真我境強者真氣精純,浩瀚如海,噬元大法一經施展,卻是隻進不出,據老頭說此功法練到極致,可以吞噬天地萬物。
那無數真氣在畢雲飛體內左衝右突,不受控制地到處亂竄,強烈的反噬讓畢雲飛痛不欲生,險些爆體而亡。
好不容易煉化完大部分真氣,畢雲飛長長吁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汗水,心有餘悸。
但更讓他恐懼的,是用搜魂術探知到蘇湫查到的那個辛秘。
當年秦州因何失守,先帝又為何突然暴斃……種種晦暗的線索匯總在一起,都將可疑的矛頭指向了一個人,當今大陳帝國的九五之尊。
難怪大理寺的官員審了月餘卻一無所獲,這些人精分明是嗅到什麼蛛絲馬跡,不敢深究啊……朝堂之上,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尤其是關乎帝王隱私,除非他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
畢雲飛喉頭苦澀,無奈地搖搖頭,心中暗道得儘快了結案子,前往縱劍門參加劍冢秘境避避風頭了。
想到這裡,他從懷中取出太監趙德祿給的那本古樸冊子,封面已被汗水浸溼,幾個篆體大字在燈下熠熠生輝——《大首黃陽功》。
畢雲飛翻看了半晌,臉上神色變幻不定,握緊手中冊子,喃喃道:“聖心難測……陛下啊陛下,您在我這落子……到底是何用意呢?這浩蕩皇恩,我怕是無福消受啊……”
…………
春融坊,塘邊二層閣樓裡,狸奴坐在燈下,頰上梨渦淺笑,手指飛快捻動著手裡的一疊銀票,那開心的樣子,就像是一隻偷到雞的小狐狸。
“嘖嘖嘖……你個狐媚子,都翻來覆去數了幾遍了?”
朱七七坐在一旁椅子上,薄紗下兩條白潔光滑的大長腿晃盪著,咬了一口狸奴打包帶回來的花雕醉雞。
“當初王侍郎的公子一擲千金,要做你的入幕之賓,也沒見你這麼開心!”
狸奴白了她一眼,故意拉長了嗓音,嗲聲嗲氣地回道:“不是說好的嘛,咱們賣藝不賣身!”
“嘁……人家眼巴巴的跑來見你,你飯吃了,酒喝了,銀票也收了,接下來男人想幹什麼,你心裡比誰都清楚……結果呢?你吃幹抹淨,拍拍屁股走人了,狸奴啊狸奴……你摸著你的胸說,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哦……我忘了,你沒有胸……”
朱七七一邊打趣著,一邊故意挺起自己飽滿渾圓的胸脯。
“你個騷蹄子……吃東西也堵不住你的嘴!”狸奴說著,轉身在朱七七腰眼上狠狠掐了一把。
“啊……大志,救我……大志,你家狸奴要掐死我了……啊……啊……”,朱七七誇張地驚呼,不甘示弱地一個回手掏,二女頓時你來我往,粉拳相向,嬌喘吁吁,打鬧在一起。
兩人打鬧半晌,朱七七香汗淋漓,鬢邊秀髮黏在頰上,媚眼如絲,看著狸奴笑道:“那個叫大志的傢伙……好像對你死心塌地的,我倒是怕你把持不住,動了真情,到時候天雷勾動地火……嘖嘖嘖……想想都讓人期待啊!”
狸奴雖然早已習慣她沒個正經的樣子,也不由臉頰一熱,啐了一口:“人家是知行院弟子,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哦……那你說說看,他是什麼樣的人?”朱七七唇角勾翹,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他是個……”,狸奴歪著腦袋,細數手指,似乎在想怎麼措辭,半晌,語氣篤定道:“他是個謙謙君子!”
“哎呦呦……這麼快就誇成君子了,上次還說是憨胖子。”
朱七七掩唇而笑,娥眉上挑,一臉狹促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我可是聽人說女胖淺,男胖短……”
“朱七七,你個沒羞沒臊的騷蹄子……”,狸奴惱羞成怒,張牙舞爪的撲過來,兩人轉瞬又打作一團。
“說歸說,鬧歸鬧,可不能拿正事開玩笑……朱七七,咱們要探查的事……不就在知行院嗎?”
狸奴嬌喘細細,掠過鬢邊髮絲,突然正色道。
“對啊……所以……這個姓範的,你一定要抓牢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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