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陳繼文,那目光不再是空洞,而是燃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怨毒和孤注一擲的狠厲!
“陳繼文!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我林晚秋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是為了誰?!”
她猛地將手中的酒瓶狠狠砸在地上!“哐當”一聲巨響!玻璃碎片四濺!濃烈的酒氣瞬間炸開!
“為了誰?!”林晚秋的聲音尖利得如同鬼嘯,帶著血淋淋的控訴。
“不是為了你陳大少爺的錦繡前程?!不是為了幫你扳倒陳硯山那個煞神?!那些賬目!那些虧空!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哪一樁!哪一件!沒有我林晚秋替你謀劃!替你遮掩!替你……當那把見不得光的刀?!”
她一步步逼近陳繼文,雖然身形不穩,氣勢卻如同被逼到絕境的毒蛇,高昂起頭顱,露出致命的毒牙。
“現在!我被人用鈍刀子割了肉!流了血!臭了名聲!你倒好!拍拍屁股就想把我當破抹布一樣扔掉?!陳繼文!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陳繼文被她眼中那駭人的怨毒和瘋狂逼得下意識後退了半步,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悸。
但他很快穩住心神,惱羞成怒地低吼道:“夠了!林晚秋!少在這兒胡攪蠻纏!你自己蠢!做事不乾淨!讓人抓住了把柄!怪得了誰?!要怪就怪你那個蠢丫鬟!怪那個該死的老乞婆!怪你自己……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他試圖將責任全部推卸出去。
“我蠢?”林晚秋猛地停住腳步,離陳繼文只有一步之遙。她仰著頭,臉上那糊掉的妝容在昏暗燭光下如同鬼面,嘴角卻勾起一個冰冷而詭異的笑容,那笑容裡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嘲弄。
“是,我蠢。蠢就蠢在……當初瞎了眼,信了你陳繼文的甜言蜜語!信了你畫的大餅!蠢就蠢在……把所有的寶,都押在了你這根……靠不住的朽木上!”
她微微喘息著,聲音陡然壓低,帶著一種毒蛇吐信般的陰冷和誘惑:“陳繼文,你是不是覺得……把我踢回林家,你就能高枕無憂了?就能撇清干係,繼續做你的陳家大少爺了?”
她向前又湊近半分,幾乎能感受到陳繼文身上散發出的寒氣和他急促的呼吸,“你……太天真了!”
林晚秋的聲音如同冰珠,一顆顆砸在陳繼文的心上:“我林晚秋……是臭了!是栽了!可你別忘了……我背後……站著誰!”
她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鉤子,死死鉤住陳繼文瞬間僵硬的臉,“我乾爹……還在上京呢!”
“乾爹”兩個字,如同兩記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陳繼文的心口!
他臉上的暴怒和厭棄瞬間凝固,如同被潑了一盆冰水,眼底深處飛快地掠過一絲無法掩飾的驚駭和……深入骨髓的恐懼!
上個月……那批打著“軍需”旗號、卻神神秘秘運進陳家後門倉庫的“貨”……那封蓋著上京特殊火漆印、由林晚秋親手轉交給他父親陳鴻儒的密信……還有……還有乾爹府上那位只露過一次面、卻讓父親都畢恭畢敬的“李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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