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吧……陳繼文……想想你被陳硯山壓得抬不起頭的日子!想想蘇繡娘那個賤人看你的眼神!想想你爹對你失望的嘴臉!娶了我……我們聯手!有乾爹在上京運籌帷幄……還怕對付不了那兩個賤人?!到時候……整個陳家……都是我們的!”
“娶……娶你……”陳繼文像是被這巨大的誘惑和更深的恐懼同時擊中,眼神劇烈地掙扎著,臉上肌肉扭曲。
他看著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糊著殘妝、如同厲鬼般的臉,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娶她?娶這個名聲掃地、如同毒蛇般的女人?這簡直比吞了蒼蠅還噁心!
可是……乾爹……那批“貨”……那封密信……蘇繡娘和陳硯山聯手帶來的巨大威脅……還有那觸手可及的、掌控陳家的誘惑……如同冰與火,在他腦中瘋狂地撕扯!
林晚秋耐心地等待著,如同盤踞在獵物身邊的毒蛇,欣賞著他臉上每一絲痛苦掙扎的表情。她知道,陳繼文沒有選擇。
他骨子裡的懦弱、貪婪和對權力的渴望,註定了他逃不出這個用“乾爹”和“家主之位”編織的致命陷阱。
終於,陳繼文眼中最後一點掙扎的光芒熄滅了,只剩下一種認命般的、帶著濃重怨毒的死寂。
他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肩膀頹然垮下,聲音乾澀嘶啞,如同破鑼:
“……好。我……娶你。”
這三個字,彷彿用盡了他畢生的力氣,也徹底斬斷了他最後一點退路。
林晚秋笑了。那笑容在她糊著殘妝的臉上綻開,如同地獄裡盛開的罌粟花,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毀滅性的美麗和瘋狂。
她伸出冰涼的手指,輕輕撫上陳繼文僵硬冰冷的臉頰,動作帶著一種病態的溫柔和刻骨的怨毒。
“繼文哥哥……這才對嘛……”她的聲音甜得發膩,卻冷得刺骨,“我們才是一路人……我們才該是……這陳府真正的主人……”
陳繼文猛地偏開頭,甩開她冰冷的手指,如同甩開一條毒蛇。
想剛留洋回來時林晚秋的優雅,到現在的瘋狂,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絕望彷彿纏繞著陳繼文。無法逃脫。
靜頤軒內室,陳硯山手裡拿著一封信,倚靠在床頭。
“蘇繡娘,林晚秋……要嫁進陳家了。”帶著一股冰冷的嘲弄。
蘇繡娘端碗的手頓了一下,眼神平穩無波:“喪家之犬,總要找個地方呲牙,陳繼文,是她唯一能威脅到的人選了。”
陳硯山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參湯,抬起眼,鎖住蘇繡孃的眸子:“她那個乾爹,舌頭吐出來了。“
“上個月……那批打著軍需幌子進來的‘貨’……”陳硯山的聲音壓得更低,每一個字都像是裹著冰渣,“是‘上京’那邊‘汰換’下來的‘廢料’……本該秘密銷燬的。”
他頓了頓,眼底的寒光更盛,“姓林的賤人……拿著她乾爹的手令……硬是截了下來……倒了幾道手……塞進了陳家的倉庫!想借著陳家的商路……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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