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戈暗暗地鬆了口氣,溫家人果然不知道溫令儀的特別之處,如此就好,熬過今日,人只要回家,那就由不得別人了!
當溫令儀帶著自己的僕從出現的時候,外面看熱鬧的人一陣唏噓,有人高喊:“你還回去作甚?你會後悔的!”
溫令儀撩起簾子,看著人群外面氣得臉色漲紅的羅政,微微的點了點頭,好意心領了,但這條路,得走!
同樣,坐在馬車裡,靜靜地看著溫令儀的馬車往秦國公府去的人還有溫慕陽和裴祈安。
“我一定要殺了他。”沈清樾額頭青筋凸起,兩隻手握成拳,青筋凸起。
裴祈安放下簾子的時候,多看了一眼羅政。
羅政真的很關心溫令儀,這是他一眼就看出來的,心裡頭不痛快,作為一個不相干的人都能警示溫令儀,而他,不能。
“有沒有立功想法?”裴祈安問。
溫慕陽看裴祈安:“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要得到老爺子真傳,興軍作戰不是京城守衛,上陣殺敵是要流血、死人的,奇謀可立奇功,天家從來無情,但天下會仰仗能臣良將。”裴祈安說。
溫慕陽磨牙:“鳥盡良弓藏,我們不都是親眼所見嗎?”
“權利的好處人人皆知,世人都向往,可有幾個人明白權利也是枷鎖呢?溫慕陽,別說我們,就是老爺子和我的祖父,也沒有破了這功高震主的局。”裴祈安說。
“那你還想讓我上陣殺敵?”溫慕陽蹙眉。
裴祈安點頭:“對,上陣殺敵,以命相搏,手握重兵的人,何懼功高震主?若天道不公,討伐之,若人道無情,那就做個握著別人生死的人,這才是破局之法。”
溫慕陽剛剛還在為小妹難過,這會兒只覺得周身熱血沸騰,他想過,只是沒敢說出口,更因實力不足,不配說出口,若和裴祈安聯手,朝中有他,軍中有自己,溫家舊部雖散落各處,可若祖父一聲令下,曾經的溫家軍依舊是鐵血之師。
“因溫家軍、晏家軍雖很難聚到一起,可到底在這些將士們心目中,帥是主,而非君是主,所以天家用了三十年時間,力求三公都被處理乾淨,而我的祖父是謀士,謀士縱是再有本事,手裡無兵,若不然也不會被屠得只剩下我,卻能安然無恙,而鎮國公和秦國公,只能耗死,不能殺,動搖軍心與動搖國本無異。”裴祈安輕輕地嘆了口氣:“本來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可我不能等了。”
溫慕陽有些激動,連連點頭:“好!我要上陣殺敵。”
“先跟老爺子學一年吧。”裴祈安吩咐馬車回靖安司。
溫慕陽在靖安司裡看到了大夏輿圖,看到了西涼輿圖,甚至兩國兵力分佈,戰備多寡都一清二楚。
看著沉默下來的溫慕陽,裴祈安送熱茶到他手邊:“你要沉穩一些了。”
“是。”溫慕陽苦笑:“從小就被家裡人保護太好了,有兄長在前頭為我吃苦,而我這麼多年像是個傻子似的活著,連小妹都比我揹負的多。”
提到溫令儀,裴祈安有些走神兒,他很擔心回去秦國公府之後會危險,儘管自己儘可能的安排了足夠多的人手。
“為了小妹,我也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溫慕陽說。
裴祈安點了點頭,誰不是為了她呢?若不是為了她,這件事再等十年,那才有必勝的把握。
十年,到底太漫長了,自己等不起。
***秦國公府。
溫令儀下了馬車,林嬤嬤攙扶著往映月院去,晏戈吩咐人請郎中入府,本來府裡養著的府醫走了,穆青不能露面,再說穆青治傷不可信,下毒殺人倒是一把好手。
映月院門口,葉染秋、小張氏,一左一右跪著。
溫令儀見到二人,臉色一沉:“趕走!”
林嬤嬤可沒有什麼好客氣的,直接讓帶來的兩個粗使婆子,扯著二人扔出去,跪在這裡礙眼的很。
葉染秋和小張氏爬起來也沒著急離開,而是到了不遠處的亭子裡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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