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祈安神色如常,說:“早就叮囑她了,您們去歇息片刻,再進山。”
四個人離開,裴祈安撩起簾子看溫令儀嘟著嘴滿是怨念的看著自己,忍不住輕笑出聲,彎腰進來。
“玉郎是如何叮囑我的啊?”溫令儀翻了個白眼兒。
裴祈安輕笑出聲,伸出手勾著溫令儀的腰,把人帶進懷裡:“寧兒忘了?那我再叮囑一次?”
溫令儀的臉騰一下就紅了,推開他:“你可正經著點兒。”
“好。”裴祈安把人抱起來坐在腿上,力道適中的給她揉捏著酸脹的小腿:“到梅山的山腳下了,上山不用一個時辰就能到望月庵,沐白比我們先到,穆青沒能見到人,現在守在山門口。”
溫令儀皺眉:“那我們這麼多人豈不是不好藏匿行蹤?”
“我帶你從後門進去。”裴祈安看溫令儀:“把穆青弄死在這裡如何?”
溫令儀一下動心了。
看著她眼睛都亮了,裴祈安知道溫令儀多恨穆青,弄死也不難。
“不行。”溫令儀冷靜下來:“不能因小失大,這裡是梅山,穆青若是死在這裡,晏家沒了解毒的希望會失控,到時候若跟那位和盤托出,我們都危險。”
裴祈安凝視著溫令儀:“寧兒,何須如此謹慎?”
“因關乎玉琅和我所有親人的安危,不得不謹慎行事。”溫令儀輕輕地吸了口氣:“暫時留他一命,師父說穆青手底下並非無人可用,只不過那些擁躉者不能輕易出面。”
這一點裴祈安十分理解,穆青手段下作,那些個人面獸心的人都要顧著人前的面子,不到萬不得已,怎麼能讓世人知道和穆青這種人有關係呢?
廟堂是江湖,江湖何嘗不是廟堂,從來都不缺少衣冠禽獸和偽君子。
“要不要現在上山。”裴祈安貼在溫令儀耳邊偷香。
溫令儀點頭:“好。”
裴祈安下了轎子,四個人過來抬起轎子上山。
溫令儀悄悄掀開轎子的軟簾,只看了一眼立刻放下了,這些都是什麼能人異士,簡直顯得自己太孤陋寡聞了。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溫令儀的轎子停在瞭望月庵後面的隱蔽處,裴祈安彎腰抱溫令儀出來,進了望月庵。
“什麼人?”小姑娘聲音清脆,溫令儀覺得挺好聽。
裴祈安低聲:“捂住耳朵。”
不問為什麼,溫令儀立刻捂住了耳朵。
裴祈安回道:“沐白可說了?他的小師妹要前來拜見姑姑。”
火紅的身影從樹上落下來,若桃打量著裴祈安和他懷裡的溫令儀,皺眉:“小師妹是男人嗎?”
裴祈安清了清嗓子,放下溫令儀:“這是小師妹,我是她的人。”
“哦,護衛啊?”若桃有些嫌棄的看裴祈安一眼,走過來伸出手拉住溫令儀的手。
溫令儀很自然的遞過去手:“你是姑姑的徒兒嗎?”
“是女兒。”若桃拉著溫令儀的手:“走吧,孃親讓我在這裡等你的。”
裴祈安沒有跟上來,看著若桃的背影陷入沉思,如此心智單純的人,武功如此高強,可真是少見。
溫令儀被若桃帶到庵堂精舍門前。
不等溫令儀出聲,精舍的門開啟了,若桃蹦蹦跳跳的進門:“孃親,小師妹來了。”
“徒侄溫令儀,拜見姑姑。”溫令儀恭敬地行大禮。
屋子裡傳來有些疲倦的聲音:“進來吧,這麼多年還能想起我,他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