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府。
葉夫人看到女兒,眼淚汪汪的拉住她的手:“秋兒啊,你怎麼瘦成了這個樣子?”
“母親。”葉染秋立刻撲到了母親的懷裡,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湧。
葉夫人是過來人,哪裡還用女兒細說,再者晏懷卿的醜事滿京城都知道了,她只恨女兒不爭氣又命苦。
娘倆正哭的厲害,一直賦閒在家的葉中正過來了,打從葉染秋嫁給了晏懷卿,自己就被皇上厭棄,一直到今日都沒有等來回去履任的訊息,為此父親罵了他多少回?
“夠了!”葉中正一肚子的憋屈火終於在見到葉染秋的時候爆發了,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還有臉回來?葉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當初一意孤行,現在也不知悔改是不是?回來作甚?晏懷卿沒有進項了,你想回來借銀子嗎?”
葉染秋過來跪在父親腳邊:“父親,女兒知錯了。”
“知錯有什麼用?事已至此,你倒是死了才幹淨。”葉中正抬起一腳揣倒了葉染秋。
葉夫人過來扶著女兒,回頭怒視著葉中正:“要麼還,你把我休瞭如何?別說秋兒沒說要貼補,就是要貼補也是我這個當孃的用私房錢貼補,用不著你們葉家!”
同樣得到訊息的還有葉良,他剛到門口就聽到了父親的咒罵和母親回嘴,停下腳步暗暗嘆氣,這個家變了,變得越發沒奔頭了。
葉染秋哭著從屋子裡跑出來,在門口看到了葉良:“兄長。”
“回來就好。”葉良看葉染秋瘦得厲害,知道她過得不容易,轉身:“跟我來。”
葉染秋抹了眼淚跟在葉良身後,來到了葉良的望月閣。
她從小就不喜歡兄長,因他是個書呆子,只知道讀書,從來不想科舉入仕,如今看著兄長這處處都是藏書,屋子裡墨香縈繞,只覺得兄長才是人間清醒,爭名逐利有什麼好?哪個爭名逐利的人,下場不悽慘,反倒是兄長這般,淡泊名利,一門心思著書立說的人,才能永遠過著太平的日子。
“今年冬天冷得很。”葉良拿開青銅罩子,把火盆裡的炭撥亮,讓炭燒的旺一些,回頭看葉染秋有些拘謹的立在門口,出聲:“過來坐在這邊暖一暖。”
葉染秋走過來坐在炭盆旁邊:“兄長,我對不起你,若不是我,你應該早就找到門當戶對的姑娘,成家了。”
“我所求並非這些。”葉良提著銅壺放在炭盆上面,坐在對面打量著葉染秋:“秦國公府裡不太平吧?”
葉染秋點頭:“那廝就是個人面獸心的混賬東西,只怪我眼瞎,兄長,我的春香死了。”
葉良臉色一變:“怎麼會死了?”
“我。”葉染秋跟兄長難以啟齒。
葉良抬起手壓了壓額角:“是因為晏懷卿嗎?”
葉染秋點頭。
“不配為人。”葉良嘆了口氣,他在想溫令儀,那麼明豔張揚的人,只怕會比小妹更難過,能帶著幼子親自奔赴中山,讓晏家亡魂落葉歸根,這是多麼的賢良淑德又勇敢呢。
可偏偏命運多舛,未遇良人,晏懷卿到底哪裡好?害人不淺。
葉染秋見兄長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兄妹二人沉默著,直到壺裡的水開了,葉良才說:“秦國公府裡的女人,日子都艱難吧?”
嗯?葉染秋抬眸看著兄長,突然想到了那次溫令儀來下聘的場景,她的傻兄長竟喜歡溫令儀嗎?
不敢確定,但試探一二還不難,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夫人一貫的不待見晏懷卿,府裡中饋是在我進門之前就交出去了,後來發生了這麼多事,夫人也不肯執掌中饋,如今府裡中饋都是我和張姨娘在管。”
葉良抬眸:“如此生分,這日子可怎麼過?”
果然,葉染秋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這世上的人真是奇怪的很,誰能想得到明明沒有什麼交集的兄長會看上有婦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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