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祈安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好了,娶妻是大事,如今你位極人臣,誰還敢說三道四不成?”永元帝頗有些苦口婆心。
裴祈安無奈的搖頭,依舊是一聲不吭。
永元帝臉色一沉:“朕都不忌憚溫家手握兵權,玉琢,若是溫家跟別家聯姻,到時豈不成了心腹大患?”
“皇上。”裴祈安抬頭:“臣,遵旨。”
永元帝立刻笑了,拉著裴祈安起身:“如此才是為江山社稷著想,溫令儀醫術不錯,你們成婚之後,她必定會仔細為你調理身體,興許還有天降之喜呢。”
裴祈安只能無奈苦笑,拱手一禮:“臣必定不會讓溫家覺得受了怠慢。”
永元帝滿意的點頭。
賞賜送到了攝政王府,差人把原本的秦國公府收拾乾淨,御賜郡主府金匾掛上,京城街頭巷尾,百姓津津樂道,若是旁人只能羨慕兩句,可這是溫令儀啊,曾經在時疫來臨,流民聚集城外的時候,以一己之力護京城無虞的奇女子,更是奔赴涇河府,為百姓治療時疫的救星,要說讓人意難平的,莫過於婚姻確實太不好了,前頭一個晏懷卿已是人間絕品中山狼,現如今這攝政王,唉,天閹之人,多讓人一言難盡啊!
外面風言風語不絕,但絕對不耽誤攝政王府登門提親,聘禮的馬車浩浩蕩蕩,小定的禮都比尋常官員人家的正經聘禮還多,更不用說尋常百姓人家了。
擇期是大事,裴祈安親自帶著庚辰貼去了欽天監。
欽天監裡,盤膝打坐的欽天監監正藍少康聽到腳步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藍兄。”裴祈安拱手一禮。
藍少康起身做了個請的姿勢,二人去了隔壁茶室。
茶室內,藍少康撩起袍子跪倒在地:“少主折煞屬下了,擔不起如此稱謂,恭喜少主覓得良緣。”
裴祈安扶著藍少康起身,讓他坐下來,遞上庚辰貼:“擇期。”
藍少康知道為何少主會來欽天監,打從自己執掌欽天監開始,到如今已經二十二個年頭了,少主是第一次來,擇期,要看生辰,生辰裡有太多秘密了。
雙手舉起的藍少康接過去庚辰貼,眼眶溼潤。
他是國公爺撿的孤兒,國公爺說他是十靈日的孩子,學玄成就可在裴家所有人之上,而他做到了,如今尚有一事牽絆著,那便是未曾報答國公爺救命之恩,未曾報答國公爺的知遇之恩,授業之恩。
幸好,國公爺還有血脈存於世,他守在欽天監就是在等一個機會,等一個報恩的機會。
把庚辰貼放在香案上供奉,回身行禮:“屬下去沐浴更衣。”
裴祈安微微點頭。
等藍少康再回來的時候,焚香靜坐,良久才開啟庚辰貼,研墨提筆,開始推演二人八字。
推演到裴祈安已有了一雙兒女的時候,藍少康抬頭看了眼裴祈安:“少主曾出使西域三十六國,有一命定死劫,已過,但在屬下看來,本是無解的死局。”
裴祈安看著藍少康。
藍少康似乎也並不是想要什麼答案,而是看溫令儀的八字,溫令儀八字先開花後結果,也就是說第一胎是女兒,第二胎是兒子,抬起手快速起卦,驚得站了起來,走到裴祈安面前撲通跪倒:“少主,您與溫家二小姐的命,屬下看不透。”
如何看?兩個本就該死了的人,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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