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一生都無法抹去的汙點。
她臉色白了幾分。
“不……我不是……”她的聲音有些發緊，連忙解釋，“我明白，我明白代價。”
陳玄輕笑一聲，那笑聲在空曠的山洞中迴盪，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哦？你明白？”
他語氣一轉，多了幾分戲謔。
“這次，我不要你那些虛情假意的臣服，那些是你本就要做到的事情，還有其他的代價，你明白嗎？”
瀟水遙聞言，非但沒有憤怒，心頭反而猛地一鬆，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只要不是那種極致的羞辱，一切都好商量。她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最渴望的就是力量。
“你需要什麼？”她幾乎是急切地問道，生怕陳玄下一刻就反悔。
她微微上前一步，“需要多少？”
陳玄看著她這副急切的模樣，眼神中露出一抹玩味。“你能拿出多少，取決於你對聖階的渴望，有多麼強烈。”
他沒有給出具體的答案，反而將問題拋了回去，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
“自己出去找吧。”
“找些能讓我看得上眼的東西來。”
瀟水遙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看得上眼？
何為看得上眼？
她根本不清楚陳玄的喜好，更不知道他的眼界有多高。
這無疑是一個更加困難的考驗。
但隨即，一股孤注一擲的決然自她心底湧起。這是陳玄給她的考驗，也是她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機會。
“好！”她幾乎是咬著牙，重重點頭，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快步離開了山洞。背影決絕，帶著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
聖女宮殿，瀟水遙的寢宮之內。
她回到宮殿，屏退了所有侍女。
“砰砰砰——”
她幾乎是粗暴地揮手，將一個個儲物法器盡數開啟，傾倒在地。
靈石、法寶、丹藥、功法玉簡……各種她多年來積攢的珍藏，或是宗門的賞賜，或是她自己歷險所得，此刻如同垃圾一般散落一地，琳琅滿目，寶光閃爍，幾乎要晃花人的眼睛。
這些都是她多年來的積累，是她身為聖女峰峰主的底蘊。
可此刻，在她眼中，這些曾經無比珍視的東西，都只是換取力量的籌碼。
她目光在這些物品上快速掃過，一件件篩選，一件件否定。
尋常之物，恐怕難入那位之眼。
最終，她的目光停留在一柄靜靜躺在角落玉盒中的斷劍之上。
她走過去，開啟玉盒。
劍身古樸無華，只有一掌來長，佈滿了細密的裂痕，劍鋒殘缺，卻依然隱隱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鋒銳之氣，彷彿能割裂人的神魂。
此乃戮仙劍殘片。
傳聞中上古神兵的碎片，即便是殘缺的，威能也非同小可。
只是此物戾氣太重，且聖階之下，根本無法催動其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