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花盆稍微往前遞了遞，讓聞向雪看得更清楚些。
“攤主說此物不怎麼能入藥，就是看著形態有趣，寓意也好。”
“我也不太清楚它的具體用處。”
“既然師姐似乎對它有興趣，不如……不如就贈予師姐，全當是個解悶的小玩意兒？方玲瓏的語氣誠懇，眼神裡帶著一絲期盼和小心翼翼。
聞向雪的目光從三心草上移開，轉向方玲瓏，那雙總是古井無波的眼眸中，此刻掠過些許難以察覺的訝異，似乎沒想到對方會如此輕易地將一件自己表現出興趣的東西拱手相讓。
“贈予？”她輕輕搖了搖頭，態度雖然堅決，語氣卻不失溫和，並沒有高高在上的疏離感。
“此物雖然藥用價值或許不高，但形態如此完美對稱，靈性內蘊的三心草確實少見。”
“我不能白白收下師妹的心愛之物。”
“師妹花了多少靈石購得此草？或者，師妹是否需要些尋常的調理丹藥作為交換？”
她的直接了當，沒有絲毫推脫客套，反而讓方玲瓏準備好的一肚子說辭都憋了回去，一時有些措手不及。
但這結果，比方玲瓏預想的還要好上數倍！
交換，意味著能繼續接觸。
交換，意味著有來有往。
一個建立關係的機會，就這樣自己送上門來了！而且還是對方主動提出的！
……
……
中州山脈深處，瀟水遙所在的臨時洞府之外，隱匿陣法光華流轉，將一切內外氣息盡數隔絕。
她盤膝靜坐，周身靈氣如潮汐般洶湧，正傾力衝擊著那道難以逾越的瓶頸。
驀地，瀟水遙心神一緊，雙眸倏然睜開。
就在方才，數道磅礴無匹的神識如同實質的巨網，蠻橫地從這片區域一掃而過。
其中一股神識，其威勢之盛，竟隱隱透著一股上古血脈特有的霸道威壓，彷彿君臨天下，睥睨萬物。
“涅槃境……不，恐怕有聖階的老怪物！”
瀟水遙秀眉緊蹙，眼底戒備之色濃重如墨。
中州的水，果然深不見底，初來乍到便遭遇此等強者窺探。
她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雙手翻飛，數道法訣接連打出，再次加固了洞府的隱匿陣法，陣法光芒比先前黯淡幾分，更顯隱秘。
就在她心神高度戒備之際，腹中胎兒竟也似有所感，輕微地蠕動了一下。
緊接著，一股奇異而柔和的吸力從胎兒身上緩緩傳來，開始主動牽引、吞吐周遭的天地靈氣。
那靈氣匯聚入體的速度，竟比瀟水遙自己全力修煉時還要快上數分，在她體內形成一個小小的靈氣漩渦，與她自身的靈力運轉互不干擾，卻又相輔相成。
“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