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清靈你今日特意來我這祖師閣，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依老一連道出三個好字，臉上的皺紋似乎都因此舒展了幾分，眼中更是充滿了讚許。
畢竟，寒清靈如今已是涅槃境強者，身份地位已然不同往日，依老的語氣也不自覺地客氣了不少，甚至隱隱帶上了一絲同輩論交的意味。
寒清靈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眼神卻清冷依舊：“大長老言重了，弟子今日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只是弟子近來閉關偶有所得，心血來潮，想來這祖師閣內隨意走走，看看有無合適的典籍參悟一二，順便……也向大長老和諸位長老問聲好。”
這話一出，閣內原本有些凝滯的氣氛頓時活躍了幾分。
一位與依老平日裡交情不錯的紅袍長老，更是撫掌笑道：“喲，寒清靈今日這可是稀客啊！莫不是修為大進，特意來我等面前顯擺顯擺，順道指點我等這些老傢伙一二？”
依老擺了擺手，示意那長老莫要胡言，她那雙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寒清靈，沉吟片刻，忽然語出驚人：“清靈，你如今修為已然能與瀟水遙那丫頭並駕齊驅，甚至猶有過之。”
“老身在想，我聖女峰傳承萬載，規矩雖不可廢，但亦可因時而變。”
“或許……我宗可以考慮，再立一位聖女。”
“轟——！”
此言一出，不啻於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萬鈞巨石，整個祖師閣內瞬間雅雀無聲。
所有長老，包括方才還在打趣的那位紅臉長老，全都瞠目結舌，彷彿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連呼吸都忘了。
再立一位聖女？這……這在聖女峰萬年曆史上，可是從未有過之事！
聖女之位，向來都是獨一無二，代代相傳！
寒清靈自己也是微微一怔，旋即那雙清冷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極其複雜的神色。
被宗門直接冊封為聖女？
這個她明爭暗鬥了多少年，甚至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得到的位置，如今似乎……唾手可得？
但……她寒清靈要的，是憑自己的實力，堂堂正正地將瀟水遙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取而代之！
而不是這種近乎施捨，為了平衡宗內勢力而做出的決定。
那樣的聖女之位，她不屑於要！
她臻首輕抬，聲音依舊清冷，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傲然：“多謝大長老厚愛，弟子以為，聖女之位，乃宗門根本，干係重大，不宜如此草率，瀟師姐如今仍是我聖女峰名正言順的聖女，弟子……不想讓她，以及宗門上下，因此而為難。”
這話聽似謙遜有禮，滴水不漏，但在場的哪一個不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自然聽出了其中那股毫不掩飾的傲氣與不甘。
眾長老不由得再次面面相覷，心中暗道：這寒清靈，當真是個狠角色，野心不小啊！這分明是看不上“並立”的聖女之位，而是想要那獨一無二的尊榮！
寒清靈話鋒輕輕一轉，彷彿只是隨意提起一般，繼續說道：“對了，大長老，弟子還有一事不明，想向您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