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清靈被她們的熱情弄得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抬眼望向遠處那道依舊平靜的身影。
陳玄……師尊？
這個稱呼讓她心頭泛起一絲古怪。
若論輩分，自己還是他的師叔。
可若論實力，論今日救聖女峰於水火的恩情……她腦中閃過陳玄在聖女峰後山被囚禁十年的落魄，又閃過他方才彈指間滅殺強敵的從容。
這巨大的反差，讓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定位兩人之間的關係。
片刻的沉默，在長老們期盼的目光中顯得有些漫長。
終於，寒清靈輕輕吸了一口氣，迎著眾長老灼熱的視線，緩緩搖了搖頭。
她朱唇輕啟，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長老的耳中：“諸位長老，弟子……弟子與這位前輩，素不相識。”
此言一出，方才還熱鬧非凡的氣氛，瞬間凝固。
幾位長老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不……不認識？”鶴髮童顏的長老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太激動聽錯了。
“清靈丫頭，你莫不是在跟我們開玩笑？”
執法長老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這反轉來得太快，讓她們有些措手不及。
此言一出，聖女峰山門前剛剛因勝利而升騰起的些許熱烈氣氛，驟然一滯。
幾位長老臉上的激動與討好幾乎是瞬間僵住，她們面面相覷，眼中滿是愕然與不解，彷彿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不……不認識？”
白髮長老的聲音有些乾澀，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腔調，她下意識地又追問了一句：“清靈丫頭，你再仔細想想？這位前輩……當真與你素未平生？”
另一位長老也急忙開口，語氣中充滿了困惑：“這……這可開不得玩笑，此等人物，若非與你有舊，怎會……”
話說到一半，她自己也覺得問不下去。
寒清靈迎著眾位長老探究的目光，神色平靜，再次輕輕頷首，沒有半分猶豫。
“弟子確實不曾與這位前輩有過交集。”
她的聲音清晰，不帶絲毫遲疑，卻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眾人剛剛燃起的希望火苗上。
那火苗劇烈地搖曳了幾下，眼看就要熄滅。
先前那股對陳玄實力的震撼依舊盤旋在心頭，此刻卻多了一層濃重的迷霧。
若非寒清靈的師尊，此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強者，又為何會出現在聖女峰，並恰在此時出手相助？
難道只是路過，順手為之？
這未免也太巧合了。
幾位長老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各自盤算，卻都想不出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