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
這兩個字,如同兩座無形的山嶽,轟然壓在瀟水遙的心頭,讓她本就搖搖欲墜的身體劇烈地晃了晃,險些栽倒。
中州……那是什麼地方?
武道聖地,傳說中連涅槃境都可能只是尋常高手的地方。
聖女峰在西域作威作福慣了,一旦去了中州,怕不是連條小雜魚都算不上,隨時可能被某個不知名的小宗門一口吞掉,連骨頭渣都不剩。
而且,現在惹出了這麼大的事。
就是在中州!!
對於那個地方,
而第二個條件,割讓一座聖峰!
聖女峰一共才幾座主峰?
每一座都象徵著宗門的臉面與根基。
將一座峰拱手讓給陳玄私人,這簡直是在聖女峰的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更是將她這個未來宗主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
瀟水遙指甲深深摳入掌心,鮮血混著泥土滴落,這點痛楚與心中的憋悶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一股難以言喻的屈辱感直衝腦門,燒得她眼前陣陣發黑,幾乎要不顧一切地嘶吼出來。
然而,陳玄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卻像亙古不化的寒冰,瞬間凍結了她所有的衝動。
她清楚,眼下的自己,連一絲一毫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
整個宗門的存續,數千弟子的生死,全在陳玄一句話。
她張了張嘴,喉嚨乾澀得厲害,彷彿被砂紙打磨過一般,第一個字卡在喉間,怎麼也吐不出來。
她劇烈地喘息著,胸口憋悶得發疼,彷彿要將洞內的空氣全部吸乾,才能擠出那幾個字。
良久,她才緩緩閉上眼,兩行滾燙的淚水沿著臉頰無聲滑落,砸在冰冷的石面上,碎成幾瓣。
“我……答應……你。”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她骨髓裡榨出來的,帶著血腥味。
說完這三個字,她整個人彷彿被抽空了所有精氣神,連站立都有些勉強。
瀟水遙猛地睜開佈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住陳玄,聲音嘶啞,帶著最後一絲不甘與僥倖:“陳玄!中州……補天閣的勢力在中州同樣盤根錯節,甚至更為強大。”
“我們聖女峰舉宗遷徙,若是被他們發現……”
她的話沒說完,但那未盡之意誰都明白,這不是明晃晃地送上門去讓人一鍋端嗎?
她期望能從陳玄臉上看到一絲動容,哪怕是一點點的顧慮。
陳玄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那抹弧度淡得幾乎看不見,卻透著一股令人從心底發寒的冷漠。
“那是你們聖女峰需要操心的事情,與我何干?”他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瀟水遙,語氣平淡,卻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割斷了她最後的念想,“或者,你們可以選擇不答應。”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比千斤巨石還要沉重,壓得瀟水遙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答應?
不答應的後果,她們承擔不起。
陳玄不再看她,目光掃過洞內其餘幾人,最後彷彿穿透了石壁,落向洞外。
“都出去。外面的雜魚,我會處理。”
這平淡無奇的幾個字,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絕對權威。
瀟水遙身子控制不住地一抖,剛剛因陳玄鬆口而燃起的微弱火苗,被這盆冷水澆得一乾二淨,連青煙都沒冒起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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