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次見面,你必死無疑!”
“聖女峰,也必將覆滅!”
“一個西域的小宗門,居然敢惹我補天閣!就算是我補天閣中的一個派系,隨意派遣些人馬,就足以揮手滅殺這樣的小宗門了!”
……
藉著玉符爭取到的那短暫的喘息之機,瀟水遙幾乎是憑藉著本能,用盡最後一絲神智與力量,催動了這燃盡自身精血與部分神魂的玄冰·燃血遁。
這禁忌秘法,足以讓她瞬間遠遁數千裡之外。
她只有一個念頭,徹底擺脫補天閣這些星辰境強者的追殺,然後去聖女峰深處那個地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濃稠的鮮血染紅了她曾經素淨的白衣,在她身後拖曳出一條長長的、觸目驚心的血痕,每一步都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一個絕望的印記。
她朝著熟悉的玄峰後山而去了……
洞府之外,瀟水遙的身體冰冷僵硬,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若非胸口尚有微弱起伏,幾乎與死人無異。
陳玄盤膝坐在洞內,外界的動靜,他早已察覺。
十年囚禁,他對這洞府周圍的一草一木,乃至風吹草動,都瞭如指掌。
洞府裝了石,門並未完全關閉,留著一道縫隙,瀟水遙那微弱卻熟悉的氣息,他自然也感應到了。
“哼。”
陳玄鼻腔中發出一聲輕哼,其中意味,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睜開雙眼,眸光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那個曾經高高在上,將他視作禁.,隨意攫取他純陽之氣的聖女峰聖女,如今卻像一條被遺棄的野狗,狼狽地趴在他的洞府門外。
真是天道好輪迴。
他沒有立刻起身,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每一息都像是在丈量瀟水遙殘存的生機。
洞外的瀟水遙,生命氣息越來越微弱,彷彿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她的身體因失血過多而不住地顫抖,寒意侵襲著四肢百骸。
終於,她殘存的意志讓她發出了一絲微弱的呻吟,如同受傷的小獸。
“救……我……”
聲音細若蚊蚋,帶著瀕死的絕望與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乞求。
這與她往日那清冷孤傲,頤指氣使的姿態,簡直判若兩人。
陳玄依舊沉默。
救她?
他為什麼要救她?
這十年暗無天日的囚禁,這十年被當作爐鼎的屈辱,豈是她一句救我就能輕易抹去的?
“陳玄……救我……求你……”
瀟水遙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再次哀求,聲音中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與恐懼。
她知道,陳玄是她此刻唯一的生機,也是她最不想求助的人。
陳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似笑非笑。
他緩緩起身,踱步到洞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腳下這個狼狽不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