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峰大殿，氣氛壓抑。
石清寒在大殿內來回踱步，玉石地面被她踩得咯噔作響。
“坐在這裡等死嗎？”她猛地停下，看向主位上的柳如煙，“還是說，柳師姐你打算跟那兩個傻子一樣，天天圍著一個小怪物打轉，把宗門大事都拋到腦後？”
柳如煙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石師妹，宗門現在並無大事。況且，瑾萱和青曇她們……”
“她們眼裡現在只有那個老怪物轉生的嬰兒！”石清寒打斷了她的話，言語中滿是譏誚。
“我們呢？我們就被那個男人一句根基已穩給打發了！你咽的下這口氣，我可咽不下！”
她的話，精準地戳中了柳如煙心中最不甘的地方。
被陳玄拒之門外，眼睜睜看著小師妹一步登天。
這種滋味，比直接被敵人擊敗還要難受。
石清寒見她動搖，立刻加了一把火：“最近各處都傳來訊息，說不少被魔氣汙染過的廢棄靈脈，都出現了詭異的異象，中州人心惶惶，這正是我們聖女峰出手重振聲威的時候！”
“你的意思是？”柳如煙抬起了頭。
“查！去一處被汙染最深的靈脈看看！”石清寒的臉上終於有了些神采，“把小棠也帶上。”
柳如煙一怔：“帶上小棠？”
“當然要帶上。”石清寒哼笑一聲，“我們這位新晉的輪迴境高人，總不能只在宗門裡放個光柱就算完事了吧？我倒要親眼看看，她那一步登天的修為，究竟是真是假又有幾分成色！”
話裡的酸意，幾乎要溢位來。
柳如煙沉默了。
她明白石清寒的想法，與其說是為了宗門聲威，不如說是為了發洩心中的鬱結，順便試探一下小棠的深淺。
但她無法反駁，因為她自己，也想知道那個答案。
“好。”柳如煙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去準備。”
將宗門事務簡單交代給一心撲在藥靈兒身上的花青曇與李瑾萱後，三人沒有驚動太多人，悄然離開了聖女峰。
花青曇只是在她們臨走前，將一份自己對青帝長生訣的感悟玉簡交給了她們，叮囑了一句“萬事小心”，便又匆匆趕回去照看孩子了。
……
三日後，中州南部，黑風谷。
這裡曾是二流宗門玄風門的舊址，早已在魔災中覆滅，如今只剩下一片殘垣斷壁，被無盡的黑霧籠罩。
三人剛一靠近谷口，一股陰冷腐臭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就是這裡。”柳如煙的表情凝重起來，“這裡的魔氣，比藥王谷外圍的還要濃郁。”
石清寒二話不說，率先催動了靈力。
她對花青曇教授的法門，雖心有芥蒂，卻也不得不承認其神妙。
“青帝長生訣！”
一抹青翠的綠意在她掌心浮現，隨即化作數條粗壯的藤蔓，如靈蛇出洞，向著前方的黑霧蜿蜒而去。
滋啦——！
藤蔓如同一條條滾燙的長鞭，狠狠抽打在黑霧之上。
那些粘稠的黑霧像是遇到了剋星，頃刻間便被淨化了大半，露出一條通往山谷深處的路徑。
柳如煙見狀，也立刻出手，兩人的力量合二為一，硬生生在這片死地中，開闢出了一片安全的區域。
小棠跟在她們身後，看著兩位師姐的手段，臉上滿是嚮往。
但隨著她們越發深入，情況卻變得不妙起來。
山谷深處的黑霧，彷彿無窮無盡，她們每淨化一片，就有更多的黑霧從四面八方湧來，將缺口補上。
兩人的靈力消耗得極快，不過半個時辰，額頭上便已見了細汗。
“不行，消耗太大了！”石清寒喘了口氣，撤回了藤蔓，“這鬼東西根本殺不完！”
她看著這片濃得化不開的黑霧，又看了看自己吃力的模樣，心中的煩躁與怒火再也壓制不住。
“什麼狗屁功法！我看也不過如此！”她遷怒於這門來自李瑾萱她們的法訣，“對付一些邊角料還行，一到關鍵時候就派不上用場！”
她猛地轉過頭，盯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小棠。
“喂！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她的質問尖銳而刻薄。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