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真沒注意,至於知道首飾鋪子的事情,也是捎帶手知道的。”
徐孝先並未說謊。
因為在查樓廣元一事兒時,他確實是捎帶手瞭解了一些程家的事情。
自然也知道,程知章是程福海的長子,比程蘭小兩歲。
至於娶得誰家的小姐等等,他並不知道。
“你要是知道,你說說。”
徐孝先一邊說,一邊把坐在炕沿的屁股不動聲色地往炕裡頭蹭。
半靠著窗戶這邊坐著的程蘭,豈能察覺不到徐孝先的小動作。
於是不由自主地往裡挪了挪。
某人也就越發得寸進尺,乾脆直接盤腿坐在了程蘭的旁邊。
“程知章娶的是吏部文選司郎中方正祖妾室所生的女兒:方慧。”
程蘭緊了緊身體兩側的被子說道:“是樓廣元當初從中做的媒,至於……是不是單純的親事,我就不知曉了。”
“程福海那麼高傲的一個人,竟然願意給自己的長子找一個妾室所生的女兒做媳婦?”
徐孝先驚訝道。
程蘭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
純白色的裡衣使得程蘭的胸口更加飽滿,隨著深吸一口氣起伏著,讓某人的視線在黑暗中像狼一樣,彷彿開始冒著綠光。
“雖是妾室所生,但據說方正祖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其餘四個都是正室所出,但都是男子。”
看了一眼徐孝先後,程蘭繼續道:“所以即便是妾室所出,但方正祖一向都很疼愛這個女兒,成親的那天,不光方正祖來了,就連他的正室跟妾室也都來了。”
聽著程蘭如此說,徐孝先不由皺眉。
這些都是他沒有了解到的。
如此看來,樓廣元一案……牽扯的官員應該比如今自己知道的還要多。
而且程福海願意與方正祖妾室所出的女兒聯姻,這裡面……也有太多東西可挖了。
“程知章不會跟徐百善一樣,都是舉人吧?”
徐孝先想了想問道。
“程知章是進士。”
程蘭語不驚人死不休。
徐孝先不由一驚。
喃喃道:“難怪程福海能這麼橫,為啥以前根本看不起咱們呢。原來癥結在這裡啊。”
程蘭看著徐孝先,莫名有些心疼。
在她看來,如今的徐孝先依然是一人在單打獨鬥。
而程福海那邊,雖然樓廣元涉事已經被抓。
但還有聯姻親家吏部文選司郎中這棵大樹可倚仗。
而且程知章如今還是進士,明年初春後,透過岳父方正祖的運作,必然能謀個一官半職的。
到時候,徐孝先一個人,怎麼跟人家比?
而且誰知道方正祖的身後有沒有更厲害的官員做靠山呢?
若是有,徐孝先又該怎麼鬥?
又怎能一人鬥得過?
所以在程蘭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藉著這次祖母大壽這件事情,讓徐孝先跟程福海之間的矛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不在乎那首飾鋪子還是布行。
畢竟,她這幾年都熬過來了。
她如今想要的,就是徐孝先跟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往後再給徐孝先說上一門好親事,踏踏實實過自己的日子就足夠了。
“石榴……。”
程蘭看著喃喃思索的徐孝先,有些心疼跟擔憂的下意識想要抓徐孝先的手。
可又擔心這傢伙會得寸進尺,於是只好把伸出去準備抓徐孝先的手,改成了拍了拍身上的被子。
“嗯?”
徐孝先下意識地回應著。
“我們現在這樣難道不好嗎?”
黑夜中,程蘭看著自己的手被徐孝先握住,一陣羞澀與踏實感瞬間充斥著全身。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
徐孝先握著程蘭的手,嬌嫩細膩、溫潤如玉:“我們可以不在乎,但不能被欺負。”
徐孝先笑了笑,接著道:“往後與程伯父打交道的日子還長著呢,若是說往後跟他們沒有任何往來了,那麼看在你的面子上,這件事情或許可以既往不咎。但往後少不了還要打交道往來,你總不想往後每次去那邊,都被人奚落嘲諷、都沒個好臉色看吧?”
“但是……但是你怎麼辦?俗話都說是雙拳難敵四手,他們人多勢眾,而咱們這邊……。”
徐孝先很自然地伸出另外一隻手,揉了揉程蘭的秀髮,像是在安撫,道:“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該怎麼跟程伯父打交道。但眼下……。”
“怎麼了?”
程蘭看著徐孝先,對於揉著自己秀髮的手,在這夜深人靜的寂寥時刻,她並沒有拒絕。
相反還有點兒喜歡這種感覺。
“有點兒冷。”
徐孝先可憐兮兮地道。
程蘭的小臉蛋兒瞬間通紅,渾身也不由有些燥熱。
“嗯。”
程蘭生若蚊蠅地嗯了一聲,而後往炕裡挪了挪。
某人於是迫不及待地鑽了進去。
“不準碰我,要不然……你就回你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