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清文病怏怏的眼神寫滿了感激,依舊是執著地扭過身子在炕上彎腰謝道。
“想必你們今天也累了,先休息一會兒。晚飯時……。”
“剛才跟程娘子說了,我們會跟著她學的,程娘子只需要告訴我們怎麼做就行。”
個頭稍高一點兒的孫氏,跟洪興是夫妻,要比洪城夫婦健談一些。
“今日笨手笨腳地打碎了大人家裡的碗,還望大人莫要怪罪,以後我會小心的。”
徐孝先笑了笑,沒在說什麼。
而後便走了出去。
正房內,程蘭已經從自己的房間走了出來,此時正望著八仙桌上的銀子。
“這麼多?”
程蘭看向走進來的徐孝先,眼睛裡滿是喜悅。
徐孝先點頭,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呵呵道:“本來咱倆能分一百六十兩,剛才我多給了吳二哥十兩,讓他給洪氏兄弟他們添置些日常。吳大哥那邊宅子雖然空著也能住人,但想必也沒有什麼日常用度的,恐怕都得重新添置。”
“那銀子……我收起來了?”
程蘭眨動著美眸,一副管家婆的姿態。
徐孝先笑著點頭,順勢摸了一錠銀子,迎著程蘭的目光:“零花錢。”
程蘭沒說話,撇了撇嘴,隨即警告道:“再敢不跟我商量就隨便花錢,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徐孝先心虛的笑了笑。
前些時日他確實是把程蘭給氣到了。
畢竟,如今正房三間房能看到的木質傢俱,甚至是包括門窗,徐孝先都用了上好的紫檀木。
而這一筆銀子的花銷,就差點兒把程蘭的大半條命給花掉。
至於氣哭程蘭的次數,這幾日徐孝先自己都數不過來了。
看著程蘭一次無法把十四錠銀子全部拿走,徐孝先便起身幫忙往程蘭房間拿。
三間正房不止是中間的廳堂很寬敞,兩側的臥室同樣很寬敞。
即便是如今,空著的兩面牆壁都擺上了衣櫃,但程蘭的房間依然顯得有些空。
好在,靠窗的位置是徐孝先自作主張地給置辦了一個梳妝檯,才使得程蘭的房間不至於太空曠。
但就這個梳妝檯,也讓程蘭心疼了小半天。
與對面徐孝先所住的房間陳設幾乎一模一樣,炕尾那面牆的櫃子,都是從地面一直延伸到了炕上。
因而程蘭把一些值錢的物件,都是放在了炕上的那排櫃子中。
看著程蘭撅著翹臀往炕尾爬,徐孝先的視線便一直沒有離開過那渾圓的誘惑。
而程蘭彷彿也知道徐孝先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己哪裡看。
羞人的姿勢讓她那張精緻白皙的御姐臉蛋兒,此時隱隱染上了一層紅暈。
整個芳心再次不由自主的砰砰砰地快速跳動著。
徐孝先順勢坐在炕沿,直到拖鞋上炕的程蘭以鴨子坐的姿勢坐定。
“給我。”
程蘭扭過身,把徐孝先手裡的銀錠要走。
一邊往櫃子裡擺放,一邊問道:“帶家裡的是什麼人?”
“仇鸞的子女。”
徐孝先淡淡說道,手裡則是繼續拋著自己掙來的零花錢。
放置銀子的程蘭動作一頓,扭頭看向徐孝先:“你怎麼找到他們的?”
“回城後正好碰見了,沾染風寒的便是仇鸞的女兒。”
徐孝先看著程蘭放置好銀子,而後關上櫃門後,把那把銅鎖鎖上後,鑰匙緊緊捏在手裡。
轉過身後依舊是鴨子坐的姿勢看著徐孝先。
“你不怕出什麼事兒麼?”
“既然在大牢內都沒有被發現調包,我當初也沒有揭發,如今又何必揭發呢?”
徐孝先看著程蘭說道。
程蘭微蹙眉頭,原本挺直的腰桿塌了下去。
“那往後就住在家裡?總得對街坊四鄰有個說法吧?”
“不必,等痊癒了就讓她們離開,咱家就這點兒地方,多一個人我都嫌擠,何況還是三個。”
徐孝先嘆口氣,而後作勢就要往炕上躺。
程蘭瞬間瞪大了眼睛,這傢伙剛從外面回來,身上還溼著呢。
於是急忙挺直腰身,雙手要去推徐孝先,阻止他躺下。
可徐孝先豈是她情急之下能推得動的?
因而當徐孝先躺下時,程蘭的雙手便從徐孝先一側胳膊滑了過去。
而剛剛直起的腰身瞬間無法再借力,於是整個上身一下子就撲到了徐孝先的懷裡。
自己飽滿的胸口此時正壓著徐孝先結實的胸膛,這種突如其來的緊緊貼合。
瞬間讓程蘭心慌意亂、俏臉緋紅。
正待要爬起來時,耳邊則是響起徐孝先的聲音:“別動。”
如此緊緊地貼合,讓兩人彷彿都能清晰感受到彼此胸口傳來的心跳聲。
像是在試探著要敲開彼此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