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不勝並未在家裡坐多久。
如今他在壬字所可謂是忙得不可開交。
徐孝先交給他尋釁滋事的任務,如今又有了新目標。
自然就是劉成今日提及的車馬行錢掌櫃。
到了晚上吃完飯,徐孝先繼續整理著章程,程蘭端著陶盆走了進來。
今日祭奠他大哥,又跟她父親發生了衝突。
使得程蘭小半天的時間擔心她父親會不會報復徐孝先。
其餘時間,就一直擔心徐孝先肩膀跟腰間的傷。
“脫了我看看。”
程蘭現在這般說話已經不像開始那般難以啟齒、臉紅尷尬。
但每次看到徐孝先那結實有力的上半身,芳心還是會忍不住地顫抖。
“應該差不多了。”
徐孝先放下手裡的筆在炕沿坐好。
程蘭麻利地上了炕,開始解開肩膀上的傷口。
看著慢慢癒合的傷口,雖然出了一點兒血,但好在並不是很嚴重。
“今日跟他說什麼了?”
程蘭擦拭著肩膀上的一點兒血跡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讓他離通州知州遠一點。”
程蘭的手頓了下,搭在徐孝先那結實如牆的後背上:“為什麼?”
徐孝先嘆口氣:“還能為什麼?自然是因為你唄。”
“我是說樓大人犯事兒了?”
“那就不知道了,我只是隱隱覺得通州知州不應該這麼安逸的,尤其是打完仗後的這段時間。”
徐孝先想了下,腦海裡不由浮現當時在通州時的所見所聞。
雖不能說每一個村落都因為戰事而跑得空無一人,但十室九空並不算是誇大其詞。
而他們大軍在通州時,糧草物資也並沒有得到通州的資助。
要不然他也不會跟楊增餓著肚子趕了好幾十里路。
“你是怕樓大人萬一有事,會牽連到他?”
程蘭側頭看著徐孝先一邊的側臉問道。
擦拭傷口的緣故,使得心思在樓廣元跟程福海身上的程蘭,並沒有注意到,她側頭移動上身時,整個人前胸幾乎都已經緊貼在了徐孝先的後背上。
瞬間那股溫柔的堅挺綿軟,讓徐孝先心頭一陣盪漾。
恨不得像豬蹭癢癢似的,用自己的後背蹭蹭後面那堅挺的柔軟。
“嗯,終究是你父親,不管怎麼著,也該提醒一句才是。”
徐孝先承認道。
“他不是我父親。”
程蘭說道。
隨即見徐孝先扭頭看她時,便坐直了身體,開始繼續幫徐孝先給傷口上抹藥。
“那時候年紀小,不怎麼記事,而且好像徐百善跟你都沒有提及過。”
徐孝先扭頭看向身後:“為什麼啊?”
“沒有為什麼。”
程蘭語氣淡淡道。
包紮好肩膀跟腰間的傷口,程蘭就抱著陶盆出去了。
徐孝先聳了聳肩膀,把門檻處蹦躂的多爾袞也給送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匠人羅谷準時地在他們叔嫂二人吃完飯後出現在了家門口。
十多個匠人的幹活速度要比三個人快了不知道多少。
按照羅谷的估計,今日基本上就可以把後院鋪平整,而後就可以收拾廚房旁邊那間用來專門洗漱的房間了。
而要給胭脂蓋的馬廄,此時已經有了半人高的圍牆,今日差不多就能封頂。
而後安上窗戶跟窗簾,胭脂大概明後日就能“入住”了。
從柿子樹底下牽著胭脂剛一走出大門口,就見一輛馬車快速跑了過來。
楊增掀開車簾,看著徐孝先道:“還好,要不然我還得跑去中所找你。”
“楊大人有事兒?”
“別騎馬了,天氣越來越冷了,上車說。”
徐孝先點點頭,又返回去把胭脂拴在了柿子樹下。
看著去而復返的徐孝先,程蘭從廚房探出頭,那雙眼睛眨動著。
“楊大人有事兒找我,讓我坐他的車。”
說完後便再次走出了家門。
程蘭也回到廚房忙碌著。
上了馬車,不等徐孝先問,楊增就把昨日的奏章遞給了徐孝先。
“看看再說。”
徐孝先低頭看了看華麗的奏章,又看了看楊增:“這是什麼?”
“東廠遞到御前的奏章。”
“這就是奏章?”
徐孝先有些驚訝,這可是……應該只有嘉靖才能接觸的吧?
“大驚小怪的,看裡面內容。”
楊增沒好氣道。
徐孝先笑了笑:“這不是沒見過嘛。”
隨即便認真看了起來,而馬車就一直停在他家門口未動。
畢竟,就算是楊增下車,到了他家也只能坐廚房,椅子咯吱咯吱響的,還不如馬車裡來得舒服。
“沈叢明是誰?直接抓過來問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徐孝先看完後輕鬆道。
“安妃的弟弟,你覺得東廠適合沒有一點兒證據,就先抓後審嗎?”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