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崔元的聲音,徐孝先都忍不住臉上一喜。
看著陳不勝跟吳仲欣喜的低聲道:“成了!”
“我們倆怎麼辦?”
吳仲指了指陳不勝跟自己,眼下應該不好在崔元跟前露面吧?
“以不變應萬變,先在這裡貓著。”徐孝先說道。
隨即就快步走出了廚房,對孤身一人過來的崔元打著招呼:“崔大人今日這是……不是說允末將考慮幾日嗎?”
崔元見徐孝先在家,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真怕自己趕過來後徐孝先不在家,那麼他還真不好交代了。
“這麼晚過來,是有事兒找徐兄弟。”
“那崔大人屋裡坐,有什麼事兒坐下來慢慢說。”
“不坐了,今日過來是請徐兄弟隨我去見一位大人。”崔元擺手示意道。
肉眼可見,今日崔元身上少了幾分所謂千戶高官應有的做作從容,卻是多了幾分接地氣的人情氣息。
不過還是空著手來的,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看著崔元神色之間的隱隱焦急,徐孝先也乾脆道:“好,崔大人稍候,我跟我嫂子打聲招呼就隨您過去。”
崔元點點頭,兩腿來回小踱步,如同尿急。
徐孝先隔著門簾敲了敲程蘭的房門,聽到程蘭的聲音後,便高聲說自己有事兒出去一趟,不用給自己留飯了。
房間裡程蘭心頭提著的一塊大石終於落地。
剛才還在糾結一會兒做好飯後,怎麼跟徐孝先一起吃飯呢!
現在好了,最起碼今晚可以平安無事、避免碰面了。
廚房裡的吳仲跟陳不勝,偷偷望著徐孝先跟崔元離去的背影面面相覷:現在怎麼辦?
走到門口的徐孝先,只見自家門口站著兩匹馬。
“徐兄弟,騎馬快一些。”崔元把韁繩遞給徐孝先說道。
“崔大人,咱們是去哪裡?”
“明月閣。”
崔元說完便利索的翻身上馬。
徐孝先一愣,跟自己預料的有出入啊。
不過也來不及細想,在崔元的催促下只好翻身上馬,跟著崔元往鐘鼓樓的方向駛去。
……
蘇州巷仇鸞府邸。
個子不是很高,瘦巴巴的仇鸞穿著寶藍色的常服,正怒不可遏的指著對面鼻青臉腫的洪澄。
“混賬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一氣說清楚了!”
啪的一聲,當著洪氏的面,手裡的茶盞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洪氏看著府裡的丫鬟一陣哆嗦,隨即趕忙爬在地上要去撿茶盞碎片。
“先出去吧,一會兒再進來清掃便是。”
洪氏對廳堂的兩個丫鬟吩咐完,而後上前挽住仇鸞乾瘦的胳膊。
“老爺,您即便是要罵要殺,這氣是不是該衝著那莽夫軍匠撒去?您看看人都給打成什麼樣兒了?都自報家門說是您的小舅子了,可那莽夫是不是太不給您面子了?您看是不是找找人,先把人抓了給洪澄出出氣……。”
“人肯定是要抓的!這自不用你多言。”
仇鸞扒拉開洪氏的手,長出一口氣坐下對洪澄問道:“既然你找到人家了,也自報家門了,為何還會鬧的這般灰頭土臉?是那莽夫獅子大張口想要更多的銀子?”
洪澄一張嘴扯動臉上的傷口,瞬間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這幅模樣看的仇鸞是氣不打一出來,又是哼了一聲。
“你倒是快說啊。”
洪氏見洪澄唯唯諾諾,走到跟前搖了搖洪澄的胳膊,催促道:“不用怕,有什麼就說什麼,凡事你姐夫肯定給你做主。明天,明天就讓你姐夫找人把那幾個人先抓了,你自己去牢裡想怎麼……。”
“你先讓他說。”
仇鸞悶哼道。
“我……。”
洪澄張了張今日被打掉了好幾顆牙齒的嘴,有些畏懼道:“我……我……我沒提銀子的事兒。”
“沒提銀子?”
仇鸞一時沒反應過來,皺眉道:“那他不要銀子要什麼?想要他的軍功不成?”
洪氏胖乎乎的臉上,眼珠子轉了一圈,忽然一亮道:“難道是要女人?”
洪澄耷拉著腦袋,不敢再去看仇鸞跟洪氏,搖頭道:“我本以為搬出姐夫嚇唬他一下,他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所以……所以就沒跟他說要以銀子封嘴的事兒。”
“你……。”
仇鸞還未發作,洪氏在旁就氣的跺腳,戳了下洪澄的腦門埋怨道:“你糊塗啊!不是讓你拿五十兩銀子去封口的嗎?可……就算是不給銀子,那也不該把人打成這樣啊。”
最後一句話顯然是說給仇鸞聽的。
仇鸞皺眉陰著臉,盯著洪澄道:“你是不是威脅人家了?”
“沒有。”
昨日當著自己的面,四個隨從被打的跟死狗似的,這口氣自己肯定不會嚥下去。
今日雖說事出有因,但自己帶過去的另外四個隨從,也是沒討到便宜,連帶著自己都被人一通暴揍。
洪澄抬起頭,瞬間一肚子委屈:“是他威脅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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