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瀾溪點了點頭，胸口卻一直像是堵著一團棉花。
秦晉陽還要繼續說什麼，手機卻響了起來，他說了聲抱歉後接起，皺眉聽完後，他沉聲一句結束通話電話，“我馬上回去！”
電話音量稍大，瀾溪也隱約聽到些電話內容，很吵，什麼太太之類的。
“瀾溪，我有點事要處理，得先走一步。”秦晉陽眉頭依舊緊鎖，匆匆說完，在她點頭後匆匆起身離開。
他離開後，謝瀾溪坐在那沒動，胸口處堵著的棉花一團又一團，有些喘息不暢。
*
從咖啡廳裡出來，正往商廈外走時，有人跑到了她身邊，“謝小姐。”
謝瀾溪抬頭，便看到了言謙很職業的笑容。
“賀總在上面的俱樂部，說讓您過去。”言謙說完，側身示意著電梯的方向。
她短暫躊躇了半秒，點頭跟在了言謙的身後，雙手在身後緊握著，她沒有忽略掉，言謙把你改為了您。
電梯一路往上，到達所在樓層，再走數步後，視野變得開闊起來。
走進某個大的包廂之後，言謙在沙發邊頓住腳步，“謝小姐，賀總說讓您坐在這兒等，想喝什麼可以點。”
謝瀾溪還未坐下，便聽到“哐當”一聲，循聲看去，一顆球被準確的擊入洞中，而在往上看，便可以看到那雙墨一樣深的眸。
包廂的中間是一張三米長兩米寬的檯球案，旁邊圍著三四個人，都是身著名牌，手帶名錶，氣度不凡。
其中一名沒有拿球杆的男人走到賀沉風面前，笑的邪氣，“喲，賀總終於來狀態了！”
藉由著坐下的動作，謝瀾溪躲避開了那目光，一旁有服務生走過，她叫住，要了一杯冰水。
整個包廂裡，男人們的娛樂繼續，音樂輕醉，桌球的撞擊聲，男人們的交談聲……
謝瀾溪像是與世隔絕的一角，自己成一個區域，冰水沿著喉嚨而下，將心裡那一點點熱慢慢凝結起來，最終成冰。
記憶中的笑容在眼前影綽浮現，眼神再度呈現出之前咖啡廳時的飄忽狀態。
賀沉風瞄球時，眯眼朝她的方向看去，她就埋頭坐在那，走神的捧著杯冰水，卻又專注的小口小口抿著，可時間過去那麼久了，一大杯水卻連一半都未喝完。
攥著球杆的手緊了緊，用了些力道撞出去，球擦著洞邊而過，彈到對面案子，然後緩緩停住。
一旁紀川堯的嘖嘖聲又開始響起，“賀總，分神吶！”
將球杆遞給一旁服務生，賀沉風將挽起的袖子放下，聲音平平，“和路老約的飯局時間也快到了，小輩的，遲到不好。”
一行人聳聳肩，都將球杆放回了原處，悻悻的往門口走。
處於自己心事當中的謝瀾溪並未發現周圍的異常，只覺得眼前燈光似是被擋住，陰影遮蓋，還未抬頭就嚇了一大跳，有人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你……”謝瀾溪驚訝的看著他就那麼直接拉過她的手湊到嘴邊，將那剩下的大半杯冰水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