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乍暖還寒,溼氣又重。
蘇照棠只當是脖間犯了溼邪,並未在意,披上斗篷,便跟著一名宮女走了。
然而走到中途,她就察覺到了不對。
她不動聲色地發問:“敢問貴侍,要將妾身帶去何處?”
宮女頭也不回地答:“自然是去女賓宴場。”
“那這條路怎麼和來時的不一樣?”
“通往宴場的路可多了去了,蘇娘子初來乍到,豈能全都認得?”
宮女停下來,回頭盯著蘇照棠,道:“再有一小段路,就能看到宴場了,蘇娘子還是快些走吧。”
蘇照棠欣然頷首,“是妾身多嘴了,煩請貴侍接著帶路。”
宮女聞言暗鬆了口氣,轉過身接著走。
蘇照棠卻在轉身的一剎那,無聲後退幾步,而後果斷轉身就跑!
宮女沒聽到後面跟來的腳步聲,回頭看到蘇照棠已經跑到三丈開外,臉色劇變,壓著聲音叫喊。
“快!她跑了!快抓住她!”
聽到那一聲叫喊,蘇照棠抿緊嘴唇跑得更快。
她在進府時,就已記下宴場的大致位置。
女賓宴場設在府中東南方,男賓宴場居於正中,與女賓宴場相隔一道走廊。
那宮女卻在將她往西南方引。
西南方那裡有什麼?
蘇照棠不知道,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等著她!
“在這兒!”
“別跑!”
“她怎麼跑得這般快!”
身後追趕的僕從宮女越來越多,蘇照棠跑得儀態散亂,眼裡卻絲毫不慌。
不遠處,內院花廳赫然在望。
……
時間回到半盞茶前,蘇照棠前腳剛離開花廳,門前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男子身形如墨竹挺立,一身鴉青斕袍,衣襟捻金線繡山鶴影,行步間袍角輕翻,露出玄色內襯。
望見瑞陽長公主,他那沉肅許久的臉上,顯出一分作為晚輩的恭謙:
“皇姑母,侄兒來給您祝壽了。”
瑞陽長公主看著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其身邊的瑾月卻是連忙行禮:“拜見信王殿下!”
這位“不速之客”,赫然是當今皇后所出嫡幼子,也是大虞這一代皇室,第一個封王的皇子。
信王,李承翊!
過了許久,瑞陽長公主才緩過神,試探性地發問:“翊兒?”
“是侄兒。”
李承翊露出淡笑:“不過大半年未見,皇姑母是認不得侄兒了?”
瑞陽長公主又說不出話來了,這下是氣的。
不過這次沒過多久,她就反應過來,立刻急聲吩咐槿月:“快!將花廳封鎖起來,不要讓任何人看見……”
“皇姑母不必著急,侄兒既現身,自是做了萬全準備。這整個京城除了皇姑母,無人知曉侄兒從塞北迴來。”
瑞陽長公主聞言長出了口氣,而後氣得罵道:“你簡直是胡來,戍邊將領私自返京,這可是重罪!
你父皇眼裡向來容不得沙子,若此事暴露,你母后想保你都保不住。”
“母后她當真會保我?”李承翊忽然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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