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鞦韆別拆了!”
楊嬤嬤忙去叫停,隨後慢吞吞地過來,訕訕道:“已經拆了。”
蘇若清懊悔不已。
蘇照棠卻是笑了:“既然拆了,母親再給我做個新的可好?”
此話一出,蘇若清立刻振奮起來:
“娘給你做個能坐的!”
一番鬧劇後,趁著楊嬤嬤帶瓊枝等人熟悉院落,蘇若清帶著女兒來到內寢。
她隨手開啟梳妝檯上一盒頭面:“這些都是娘攢給你的,就是時間久了,樣式有些過時了。
等過兩日你安頓下來,娘再帶你去店裡挑,你的衣服也要重新做。”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陣,又從暗格裡抽出一沓契書,按在蘇照棠手裡:
“這些是孃的嫁妝,田產鋪子的利潤加起來,每年能有個兩千貫的收益,現在都給你。”
蘇照棠皺眉,連忙推拒:“這是您的產業,女兒不能要。”
“拿著。”
蘇若清按住女兒的手:
“你是孃的孩兒,孃的東西就是你的,如今不過是換個人掌控,沒什麼不同。
賭場的人不好相與,你給青城蘇家人做局,花了不少錢吧?娘都給你補上。”
蘇照棠看著母親那雙滿含虧欠的眼,終是暗歎一聲,接下了契書,而後輕笑道:
“母親不必擔心,做局倒也沒花多少。”
準確來說,是一文錢都沒花。
她與賭場談妥的報酬,便是五百貫。
這筆錢,會透過青城蘇家做苦役,一點點回到她的手裡。
她還特地找人關照過蘇家人,讓他們在苦役裡活得久一些,更久一些。
如此,也算是報答了他們的“養育之恩”了。
她將契書重新收到暗格裡,陪著母親說了會兒話,天很快就黑了。
蘇若清卻還是捨不得女兒,賴在院子吃了一頓晚膳,又賴著蘇照棠送她回了院子,復才安心睡下。
待得母親睡熟,蘇照棠出了內寢屋,來到外屋坐下。
“楊嬤嬤,我有一事不明,不知您能否解惑?”
楊嬤嬤忙靠上前來奉茶:“姑娘儘管問,奴婢必定知無不言。”
蘇照棠抿過一口茶水,道:“我瞧今日母親與我相談時,半句不提葉天賜,為何?”
楊嬤嬤聽到這話,輕嘆一聲:“姑娘有所不知,小郎年幼頑劣,夫人又是個直性子,母子間關係別提多僵了。”
蘇照棠聞言,柳眉微挑:“楊嬤嬤,若是我記得不錯,葉天賜今年應年有十六。
他都已到了娶妻的年紀,如何能再稱一聲年幼頑劣?”
楊嬤嬤頓時愣了,眉頭漸漸皺起。
原來不知不覺,小郎都已十六歲的大人了,可她怎麼還覺得小郎半點都沒懂事呢?
說話做事,全然跟三歲幼童沒兩樣。
這些年夫人沒少給小郎請夫子教導,那些處事道理,都教到哪兒去了?
“嬤嬤又說母親不夠包容,能否展開細說?”蘇照棠再問。
楊嬤嬤聽到這話,立刻答道:
“倒也沒什麼大事,早年夫人管教得緊,小郎年幼生了叛逆心,便總是喜歡去找西院的姨娘玩耍。
夫人氣小郎耽誤功課,追到西院打了小郎幾下手心,小郎便記恨上了,連著一個月都歇在姨娘那邊沒回東院。
後來夫人服軟找過去,小郎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