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不能再明著偏心兒子,讓剛回家的親生女兒寒了心。
不多時,承恩侯就被請到了後花園。
看到坐在桌邊,鼻青臉腫的兒子,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怒聲道:
“誰打的?”
葉天賜聞言頓時哭出聲來,“父親,是蘇照棠!她拿棍子抽了我好一會兒,孩兒全身都是傷!”
承恩侯當即轉頭,怒目看向蘇照棠。
“你這孽女,還沒進家門敢打你弟弟?真是反了天了!
來人,家法伺候!”
蘇若清震驚地看著自己夫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看下人就要上前,她當即怒喝:“我看誰敢?!”
下人立刻停下,不敢上前。
蘇若清將女兒護在身後,冷冷看著承恩侯:
“侯爺當真不問事情緣由,就要治棠兒的罪?”
“你這是做什麼?”
承恩侯臉色也沉下來:
“天賜便是有再大的不是,他姐姐也不該下狠手。
他是男兒,是府裡唯一的嫡子,做姐姐的就該讓著他。”
蘇若清簡直要被這套說辭氣暈了。
“你……你……”
她“你”了半天,一時間竟想不出反駁的話。
眼見母親臉都氣白了,蘇照棠撫了撫她後背,從她身後站了出來,淡淡出聲:
“我一直好奇葉天賜這番是非不分的性子,是怎麼養出來的,原來是肖似侯爺。”
承恩侯臉色發黑:“沒規沒矩,侯爺也是你叫的?我是你父親!”
“非是我無規矩,而是侯爺沒把我當女兒,我又何必自貶。”
蘇照棠目光直視承恩侯,言語間絲毫不退讓:
“照侯爺的意思,葉天賜莫名其妙打過來,我就合該受著。
今日躺在地上哀嚎的也不該是葉天賜,而該是我,是也不是?”
承恩侯聽著隱隱覺得不妙,語氣放軟:“我不清楚來龍去脈……”
“葉天賜便是有再大的不是,我也得讓著他。”
蘇照棠直接打斷:“這話不是侯爺您剛說的嗎?怎麼這會兒又講起來龍去脈了?”
說到這裡,她微微一笑:
“我和離之後已立女戶,侯爺也親自見過那張戶籍,我無需依靠你承恩侯府,也能過得很好。
之所以選擇認親,是看在母親的份上。不過見侯爺今日這般態度,有些事看來還是不要勉強為好。
認親宴,便算了吧。”
此話一出,承恩侯當即變了臉色。
認親宴怎麼能不辦?
他若不辦,好不容易與國公府重新建立起來的那點情分,立刻就要斷了。
他承恩侯府還怎麼崛起?
眼看蘇照棠轉身就要走,他連忙讓人攔下,語氣更加和緩:
“你先等等!”
蘇照棠回頭,似笑非笑:“侯爺這是要強留?”
“不是。”
承恩侯連忙否認。
強迫她留下,也難保她在宴會上說出什麼來,到時只會將事情鬧得更難看。
他又怎會幹這等蠢事。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自己兒子,厲聲質問:
“到底怎麼回事?”
葉天賜頓如五雷轟頂,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