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罰了?”
承恩侯詫異不已。
雖說同樣是欲傷蘇照棠未得逞,這次縱火,明顯比上次打人更嚴重。
怎麼夫人反而輕飄飄地揭過了?
他仔細看著蘇若清的臉色,再次確認:“夫人所言當真?”
蘇若清神色淡淡:“自然是真,我既這麼說了,便斷然沒有改口的道理。”
承恩侯聞言,神情頓時輕鬆起來:
“那便按夫人說的做。”
天賜能不受罰,自然最好。
他也聽說昨夜開了宗祠,想必夫人已經懲戒過兒子,順了心氣,不必再多此一舉。
他坐下來,說起另一件事。
“定親宴的事,我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日子就定在八天後的月半,夫人以為如何?”
蘇若清一直都想問夫君,準備如何處置葉可晴的身份。
但看他一臉輕鬆的模樣,她忽然不想問了。
“夫君隨心安排就好,妾身並無異議。”
承恩侯聽到這話,更加詫異了。
在他印象中,夫人渾身一直都帶著刺,極少能看到她如此乖順的一面。
看來找回女兒後,夫人脾氣也變好了不少。
他本來還有些擔心,在認親宴上宣佈那件事,夫人脾氣上來,保不準會不顧兩家名聲,公然拆臺。
現在心裡終於安穩了。
夫人連天賜縱火都不予追究,那點小事,應該也不會在意。
想到這裡,他臉上露出笑容:
“那日子便說定了。”
承恩侯精神奕奕地走了。
其人一走,蘇若清挺直的脊背頓時彎下來,挨著椅子坐下,臉色微白。
楊嬤嬤擔憂地看著:“夫人……”
“我沒事。”
蘇若清吐了口氣,眼神平靜下來。
氣大傷身。
女兒剛回來,她還想多活幾年。
葉天賜已經十六歲,不是當年的幼童,卻還是輕易地說出那套無情的話。
什麼童言無忌,他的心思,從小到大根本從未變過。
既然他如此憎惡她這個母親,她又何必再強求母子之情?
這個兒子,她不要了!
偏心到是非不分的承恩侯,她更是打從心底裡厭惡。
可惜……若是她與承恩侯沒有婚約,該多好。
蘇若清閉上眼,輕嘆一聲,吩咐道:
“去跟賬房那邊說一聲,東院的私庫,日後不會再另外支給小郎月錢。
還有他每季的新衣,日後就依照侯府管理統一做,不必再給他另外添。
再去跟國子監祭酒,還有丘夫子說一聲……罷了,去備車,這兩位我要親自登門致歉。”
這些年他們看在國公府的面子上,教導葉天賜,真是難為人了。
楊嬤嬤看著主子冷靜的模樣,也不敢勸,只是心下暗歎。
夫人這次,是真的心涼了。
攤上小郎這樣的白眼狼兒子,夫人也是倒黴,幸虧還有大姑娘在……
她再一次為蘇照棠的出現,感到慶幸。
蘇若清還記著趴在床邊的蘇照棠,臨行前不忘將人移到床上睡,命人照顧好,方才出了門。
接下來幾日,侯府裡風平浪靜,無事發生。
葉天賜一連在家窩了五日,直到臉上的青紫消得差不多了,才去國子監上學。
然而到了國子監後,竟被攔在了門外。
“小郎君,您並非國子監學生,不得入內。”
眼見周圍學子紛紛投來視線,葉天賜當即漲紅了臉,罵道:
“瞎了狗眼的東西!小爺堂堂承恩侯府世子,已在國子監讀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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