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躺在床頭硬要我想一個,我就想到了你。”
蘇念瑤聽得小臉微紅,輕啐一聲:“石小郎君,這話可不能亂說。”
石硯之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話中有歧義,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慌忙擺手:
“我不是那個意思,並未有心冒犯,我只是想到……”
蘇念瑤看他驚慌解釋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石硯之無奈片刻,也跟著笑起來。
……
瑞陽長公主津津有味地看著不遠處的兩人,朝自己的兒子兒媳婦笑道:
“我還擔心念瑤被常家這麼一攪和,日後心有妨礙,婚事艱難,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們看,這緣分不就來了?”
蘇晟聽著苦笑一聲:
“母親,這話可不能明說。
石家如今的處境頗為敏感,有沒有那個意思,還是兩說呢。”
瑞陽長公主白了兒子一眼:“你娘還沒老糊塗,這點道理能不懂?”
“我倒是覺得,母親這話說得不錯。”
王氏笑著開口:
“那石家小郎,若是真對咱們念瑤沒意思,今日怎麼會眼巴巴地過來幫忙解圍?”
“還是阿青懂我,是這個理兒。”
瑞陽長公主笑得兩眼眯起:
“我看石家小子是個有主見的,這事兒準沒跑。
左右念瑤也還未及笄,又得陛下封了女官,名聲好得很,日後不愁婚嫁,等他兩年就是。”
蘇念瑤還不知道,祖母已經準備給她和石硯之牽紅線了。
她只覺得跟石硯之說話,十分自在。
不必像之前跟常遠見面時那樣,去守那些繁瑣的禮儀,
也不用聽常遠那些字字句句都在貶低她的話。
她甚至覺得還沒聊上兩句,宴席就開了。
等到人走後,她回到房裡,荷花才提醒一句,說她和石硯之足足聊了半個時辰。
“真有那麼久?”
蘇念瑤詫異之餘,終於隱隱約約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面上染出一小片紅暈。
她今日真是,太逾矩了。
祖母和大伯母大門,居然就看著,也沒提醒她。
荷花年紀小,完全沒往男女的關係上想,提醒主子兩句後,便接著興奮地說道:
“奴婢臨走前,聽大夫人說了。少府監連夜趕製了姑娘您的官服,明日就能送來!”
蘇念瑤眸光瞬亮:“真的?那我豈不是明日就能去上值了?”
“是啊!姑娘您今日可要早點睡,別第一天上值就遲到了。”
因著這句話,蘇念瑤頭一次晚上沒去擺弄工造臺子,早早就躺下了。
然而過於興奮,硬是一夜都沒睡著,早上迷迷糊糊睡過去一會兒,就被荷花扯了起來洗漱換衣。
眼見外頭天還沒亮,蘇念瑤忽然覺得,這女官好像也沒什麼好當的。
好在這股念頭沒有持續多久。
等到蘇念瑤到了工部,看到琳琅滿目的工造模型,早起睏倦的鬱念立刻就消散了。
她還未跨進門去,忽然看到一人推著板車,從側邊角門經過。
她定睛一看,認出了那人。
那不是表姐那個沒良心的前夫,陸洲白嗎?
他怎麼會在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