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從沒見自家老闆臉這麼黑過。那眼神，那臉色，簡直要吃人。
“謝...謝總。”
李源小心翼翼敲開後排玻璃，吞了吞口水，心說誰有惹這個活爹了。
“都處理好了。”
交警來了，律師也到場了。後車司機全責，饒是這混蛋還想抵賴，但面對法律條紋，也只能認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謝知遠的車子要返廠修理。
謝知遠略略點了頭，升上了車窗。
李源擦擦額頭上的汗，快步走到駕駛位，彎身坐了進去：
“謝總，我們現在是去公司還是送您回家？”
李源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謝知遠。
他還穿著和昨天一樣的衣服，雖然依舊潔淨，但肩部、腰部的褶皺卻告訴眾人，這是同一件衣服。
李源嘖嘖稱奇，他家老闆什麼時候這樣不注意外形過。到底出了什麼事，讓他這樣的狼狽。
“去機場。”
謝知遠言簡意賅的吩咐道。
嚯，李源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追妻火葬場嗎？
李源不由得興奮起來，他摩拳擦掌，心說自己在謝知遠身邊待了這麼久，這種狗血劇情終於要落到他頭上了。
“李源。”
謝知遠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
“開車。”
李源立時冷靜了下來，摒除雜念，安心開車。
儘管李源車技不錯，但等兩個人趕到機場的時候，沈知微所在航班也早已起飛。
車子停在入口處很久，謝知遠沒有下車，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天空中盤旋而去的飛機。
李源握緊了方向盤，半晌才小聲提醒道：
“謝總...”
謝知遠收回目光，語氣很沉：
“我的手機。”
“在這裡。”
李源拿了出來，趕到車禍現場之前，他先去了一趟謝知遠家裡，把他拉下的手機拿來了。
謝知遠接了過去，登上沈知微的購票軟體，看清航班資訊後，撥通了溫瑾瑜的電話。
德國現在還是深夜，溫瑾瑜被課題折磨了整整一天，剛睡下，手機鈴聲就孜孜不倦的響了起來。
“草！”
溫瑾瑜暗罵一聲，閉著眼摸過手機，用德語接了起來：
“你最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我，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謝知遠頓了片刻，聲音沒有起伏的說道：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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