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
每次林靜嫻逼她都是用的這個藉口。
這一次,夏青羅直接嗆了過去,“你都說了,是兄弟姐妹幾個,又不是隻生我一個女兒,幹嘛可著勁地在我一個人身上使勁薅。大哥都結婚成家了,不想辦法出去掙錢養家,卻讓我這個當妹妹的,掙錢養他們兩口子,還能要點臉不?”
“你個死女子,這種話,怎麼說得出口。”
林靜嫻氣急敗壞,“現在礦上不景氣,沒有招工指標,你大哥正煩得不行,你卻在他傷口上撒鹽,還有沒有一點當妹妹的樣子?也就是你大嫂,不嫌我們家窮,嫁給你大哥,你要是敢再說這種混賬話,我可饒不了你。”
一大家子,有女兒拿回來的45塊錢,加上他們夫妻的工資,精打細算,還略有結餘。女兒回來,家裡不光少了一大筆進賬,還多一個人的嚼用,日子可就難過了。
所以,無論如何,林靜嫻都不會同意女兒離開顧家,回家吃閒飯。
“趕緊拿了行李回顧家,給顧隊認個錯,好好攏住他的心,要是能嫁給他,不光你這輩子能吃香的喝辣的,我們這一家子,也就吃喝不愁了。”
夏青羅氣得頭一陣陣發暈,“要嫁你嫁,反正,我是不會嫁的。”
“你這死女子,怎麼跟媽說話的。”
林靜嫻氣急敗壞,“好賴話都跟你說盡了,你咋就聽不進去呢,要是你爸回來看見你在家,他可沒我這麼好說話。”
父親長年在井下工作,脾氣火爆,還重男輕女,夏青羅從小乖巧懂事,卻也沒少挨父親毒打。
事到如今,夏青羅反而冷靜下來。
“我可以走,不過,得等我爸回來,當著眾人的面,把話說清楚。”
話音未落,夏漢民已經走過來,看著夏青羅皺眉說,“你咋回來了?”
夏青羅不由得一陣心寒,“爸也認為,我不該回來嗎?”
不等夏漢民回答,林靜嫻便搶著說,“青羅這死女子,居然把顧家的工給辭了,一個人跑回來了,人家顧隊開著小汽車,專門來接,她卻使小性子,死活不肯跟人家走……”
“有這種事情?”
夏漢民瞪大了眼睛,火冒三丈,“給你臉了是吧,你居然敢在顧隊面前,耍起脾氣來了,信不信老子能打得你滿地找牙。”
夏青羅退後幾步,警惕地跟父親保持著安全距離。
“我有自己的想法,任何人都不能強迫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
夏漢民抽出系在腰間的皮帶,抻了抻,“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皮帶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帶著呼呼的風聲,朝著夏青羅就抽了過來。
夏青羅靈巧一閃,躲開了這一擊,她眼神堅定,毫無畏懼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爸,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判斷和選擇,我離開顧家,一樣能憑藉自己的雙手掙錢。”
“你以為你在外面晃盪了幾天,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夏漢民怒髮衝冠,“離開了顧家,你屁也不是。還不趕緊給我滾回顧家,老老實實幹活,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
“作為爸媽,只一味地逼我回顧家,就沒有想過,我在顧家遭遇了什麼,為什麼一定要辭工回來?”
夏青羅十分無語,“我是個人,是個有尊嚴的人,為了一點錢,被人指著說是想攀高枝,你們認為,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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