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眼前這個女人來說,夏青羅存在的意義,就是每個月能給他們家貢獻幾十塊錢吧。
這樣的父母,不認也罷。
想到這些,顧硯池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譏諷,“青羅不是已經回家了嗎,你們怎麼還會來這裡找她?”
“可是……”
林靜嫻困難地組織著語言,“那天你離開後,她也走了。後來,就再也沒回來過。我們一直認為,她在你們家。”
“當時,你們就沒打算核實一下?”
“我們怎麼知道,她這麼膽大,竟敢不回你們家,去了別的地方。”
林靜嫻央求,“硯池,你肯定知道青羅在什麼地方。你就行行好,快告訴我吧。”
顧硯池卻冷冷地說,“你這麼著急找她,是為了她手裡的錢吧。我想知道,如果她手裡沒錢,你們還會找她嗎?”
“不可能!那麼大一筆錢,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沒了。”
林靜嫻自言自語,“不過,時間長了,這事可就難說了。不行,我得趕緊找到她,不能讓她由著性子胡來。”
她轉身對著顧硯池,繼續央求,“好硯池,你快告訴我,青羅她,到底在哪裡?”
“不知道!”
顧硯池簡短地說,“我來你們家找她,被她拒絕,你是知道的。離開煤礦的時候,我是一個人。後來,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並不知情。所以,對不起,這事我幫不了你。”
顧硯池居然追到煤礦去找夏青羅,這事實在是太離譜了。
李秋月有些慶幸自己當機立斷,讓夏青羅離開。否則……
她簡直不敢往下想。
要是讓人知道,顧家兒媳婦只是礦工的女兒,還是顧家的保姆,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不過,想到顧硯池對劉紅梅的冷漠和疏離,她又生出一種深重的無力感。
顧硯池從小被爺爺奶奶捧在手心裡長大,任性慣了。根本不知道,婚姻壓根就不是簡單的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族的深度融合與聯結。
婚姻不僅僅是兩個人的情感交流和日常生活,更是兩個家族的文化、價值觀、生活習慣等多方面的碰撞與融合。
這種微妙而複雜的家庭關係,顧硯池這樣的年輕人,是理解和處理不了的。
正想著如何說服侄子,卻聽林靜嫻低聲說,“硯池,你跟青羅情投意合,我一直拿你當女婿。這才多長時間,你怎麼就變得這麼冷漠。”
女婿?
李秋月心裡一驚,正待說話,卻聽顧硯池正色說,“青羅有男朋友,這種話,你可不能亂說。”
“什麼男朋友,那丫頭被人賣了,還替人家數錢。”
林靜嫻恨恨地說,“葉琛連女朋友都帶回來了,說是馬上就要結婚。那傻丫頭還糊里糊塗地每個月給人家寄錢,真不知道她的腦子是被門給夾了還是進水了?”
顧硯池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那個中專生要結婚,新娘子另有其人?”
“葉琛那小子,一肚子壞水。哄著青羅掙錢供他上學,暗地裡早有了新女朋友。聽說,他女朋友家有權有勢,能給葉琛分個好單位……”
顧硯池突然憤怒起來,“明知道青羅被葉琛騙了,你們為什麼不替青羅出頭,找葉琛算賬?”
林靜嫻長嘆了一口氣,“我早告訴青羅,說這小子油嘴滑舌,靠不住,她偏不聽。現在知道上當受騙,後悔也晚了。她自己造的孽,當然只能是自己受著了。”
其實,找到葉家,真能把錢拿回來,還用得著顧硯池開口。
葉家是出了名的窮。
就是把葉家人吊起來打三天三夜,再掘地三尺,也找不出幾個錢來,反而把人得罪了。都是一個礦上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何必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發生這麼大的事,他居然一無所知。
顧硯池突然有一種迫切想要見到夏青羅的衝動。
他立即對著林靜嫻,凜聲說,“我們這裡沒有你想要的青羅的訊息,所以,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的好。我還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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