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沒了力氣，她在趙隨舟的懷裡漸漸停止了掙扎捶打的動作，然後徹底化作了一灘水，軟在了趙隨舟的懷裡。
小眠眠在周平津的懷裡，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包著滿滿的兩泡淚看著江稚魚，小嘴緊緊地癟著，卻倔強地沒有哭。
那可憐的小模樣，真是讓人心疼不已。
“我們先出去吧。”周平津也看得格外難受，朝蘇酥伸手。
蘇酥點頭，去抓住周平津的手，由他牽著離開了，把休息室留給了江稚魚和趙隨舟兩個人。
“小魚她......”蘇酥挺擔心江稚魚的，出了休息室後，有些不安地問。
“自裴教授病危以來，她一直憋著，現在哭出來是好事。”周平津說。
看蘇酥眼眶也紅紅的，眼角甚至是掛著淚珠，他伸手過去，輕拭她眼角的淚。
蘇酥望著他，忽然就想，如果哪天周平津也離開了她，她應該也會哭的像江稚魚一樣慘吧。
意識到自己的傻念頭，她又趕緊在心裡“呸呸呸”了好幾聲，然後情不自禁地去抓緊了周平津的手。
周平津濃烈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依戀。
“大舅舅，爸爸不是去天堂了嘛？”
“老師說，天堂是個很漂亮的地方，那裡的人都不會生病，不會難受，為什麼媽媽還要那麼難過？”
小眠眠忽然張嘴，一抽一抽地問。
問完，她也“哇”的一嗓子大哭了起來。
周平津只好鬆開蘇酥的手，趕緊去輕撫她的後背哄她，“是啊，老師說的沒錯，眠眠的爸爸是去天堂，天堂裡的人不會生病，沒有痛苦。”
“眠眠不哭，不哭了啊......”
“可是媽媽哭，我也想哭......嗚嗚......”
“那媽媽要是看到眠眠哭了，豈不是更難受。”周平津抱著她輕撫著她的後背哄道。
“真的嘛？”眠眠一抽一抽的，眼淚還不斷在往下掉，只是哭聲卻止住了，“舅舅不騙人......”
周平津額頭去輕抵住眠眠的，又去擦肉嘟嘟小臉上的滿臉淚痕，“舅舅什麼時候騙過眠眠了？”
蘇酥看著，雖然知道不應該，可心裡卻還是忍不住有一點點的泛酸。
周平津對眠眠這麼好，只是因為眠眠叫他一聲“舅舅”。
還是因為，眠眠是江稚魚的孩子。
如果，以後他們也有了孩子，周平津也會這樣愛他們的孩子嗎？
忽然，她就好想給周平津生個孩子，像眠眠這樣，一樣漂亮可愛的孩子。
“嗯。”小姑娘聽了周平津的話，重重地點頭，“那眠眠不哭，不要媽媽看到眠眠哭。”
“眠眠真棒！”周平津親了親小姑娘的額頭，“舅舅和舅媽帶眠眠去吃飯好不好？”
已經是中午休息時間了，這個時候，沒有弔唁的賓客，畢竟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也是要吃飯休息的。
“那媽媽呢？”眠眠問。
“二舅舅會照顧好媽媽的，眠眠不擔心。”周平津說。
小眠眠猶豫了好幾秒，這才點頭同意了。
周平津又親了一下眠眠的小臉，問她，“要不要舅媽抱抱。”
“好。”小眠眠答應，在蘇酥朝她伸手的時候，直接撲了過去。
蘇酥接過她，抱在懷裡。
她第一次抱這麼大的孩子，神奇的，竟然一點兒也不排斥，還莫名的喜歡。
小姑娘奶香奶香的，軟綿綿的，抱在懷裡，讓人心生歡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