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閉著眼睛,臉色很淡,“不用了,我的身體,我又不是不知道。”
裴寂走近,把水果放回去,“你都不想抱曾孫子?”
“呵呵,但凡你爭點氣,我也不至於到現在連孩子的影子都看不到。”
裴寂抿了一下唇,在旁邊坐下,“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你走了,她會難受。”
老夫人的臉上這才出現一抹動容,嘆了口氣,“我就是憐惜這孩子,小小年紀也沒有父母疼,跟著你這個陌生人走南闖北,也幸好你早期還算靠得住,但她肯定也吃了不少苦,裴家其他人也容不下她,你也變了心,我要是再不給她一點兒保證,她跟著你的十幾年算什麼?女人啊,選錯了人就是一輩子的泥沼。”
裴寂不樂意聽這些,起身,“什麼叫選錯了人就是一輩子的泥沼?我對她不夠好?你都不知道她今晚做了什麼。”
“小瓷就算做了什麼,那也是被逼的,這孩子多善良我又不是不知道,她被你強行帶進這個圈子,就是一張白紙。算了,我不說話了,我這把老骨頭是真沒多長時間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股份的事情我已經下了決定,就算全家都反對,我也會給她。”
“她稀罕你的股份?”
“呵呵,難道你的股份還能給她?”
裴寂不說話,走到了門口,“奶奶,早點兒休息,別為我們的事情操心,就能多活幾年。”
老夫人恨不得又扔一個水果過來,又怕真的把人砸到了。
裴家這些子弟裡,她最喜歡的還是裴寂這股混不吝的勁兒。
她嘆了口氣,肩膀上揉捏的力道緩緩變重,傭人寬慰道:“老夫人,你緊著自己的身體要緊。”
“我知道,可總是忍不住去擔心,昌德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小瓷那孩子總是不吭聲,遇到問題也不會向誰求助,她但凡會秦薇的半點兒圓滑,也不至於跟裴寂鬧到這一步。”
“兒孫自有兒孫福,可能車到山前必有路,您就別瞎操心了。”
老夫人只閉著眼睛。
而裴寂從這裡離開之後,沒有去房間裡休息,而是給林晝打了電話,開車去了醫院。
他走到醫院病房門口的時候,恰好聽到林悅悅的尖叫聲。
“好疼,哥,我一定要告訴爺爺奶奶,我要讓溫瓷從帝都消失,嗚嗚嗚。”
“那個賤人下手這麼狠毒,我的肩膀都快被刺穿了,她居然還想刺瞎我的眼睛。”
林悅悅說到這的時候,臉色是白的,雙手忍不住將自己的肩膀抱住,渾身顫抖。
“她就是個瘋子,肯定是個瘋子。”
林晝已經把她的傷全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大問題,才問,“你做什麼了?”
溫瓷這幾年一直都很安靜,怎麼今晚突然會這樣。
他太瞭解自己這個妹妹了,頑劣不堪,從不把普通人放在眼裡,溫瓷在她的眼裡,就是個空有美貌的鄉巴佬。
美貌這張牌單出,就會變成顯目的靶子,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想用最齷齪的心思射到這個靶子上。
“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悅悅的眼底都是不敢置信,眼淚決了堤似的往下流,肩膀聳動著,看起來好不可憐。
畢竟是自己的妹妹,林晝嘆了口氣,剛要說點兒什麼,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
裴寂站在門口,語氣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好些了麼?”
看到他這麼關心自己,林悅悅的心口顫抖的厲害,但想到自己被嚇尿的那個狼狽樣子,她的臉上瞬間出現一抹羞惱。
“二哥,我沒事。”
裴寂嘆了口氣,走進來,“我把溫瓷送去老宅那邊了,打算讓她跟著奶奶反思幾天,我不想這次的事情鬧大。”
林悅悅不傻,聽懂了這句話的額外含義,忍不住看向自己的親哥。
“哥,你先出去,我想單獨跟二哥說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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