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哥狠狠在王棟身上踹了一腳,“別他媽耍心眼,我知道你爸媽就住在這巷子裡,老破小的貧民窟,居然還開賓士,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得上!”
王棟鼻青臉腫,沒說話。
這附近沒有監控,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偶爾亮起的路燈發出沉悶的光。
她一路跑過來,也不知道穿過了多少馬路,原來來到了老北街那邊。
心口一澀,覺得好笑。
老北街這邊的房價相對比較便宜,都是多年前的房子,很擁擠。
這是外地打工人最喜歡的租房區,魚龍混雜,王時雨的大伯一家就住在巷子裡。
這個片區的監控經常壞掉,根本沒人管。
溫瓷等那幾個人走了,才緩緩起身,跟在王棟的身後。
這裡面的房子很擁擠,破爛不堪。
王棟停在一扇門前,抬手敲了敲。
裡面很快有人來開門,緊接著就是一道心疼的聲音。
“天殺的,到底是誰打的?!”
屋內的燈光照亮了王棟身後巷子的路,他臉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媽,我來把車開走,我欠了錢,要把車賣掉。”
婦人的臉上都是為難,“那車你爸開去見社群領導了,要晚點兒才回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欠了多少?”
“二十萬。”
婦人的臉色都變了,咬牙切齒道:“王時雨的爸媽不給你?他們不缺錢啊。”
“他們現在也沒錢了,王時雨不是變成瘋子了麼?很久都沒往家裡打錢了,那房子一千多萬,車子又大幾十萬,再加上我的學費,把錢都花光了。媽,你說這兩人死了之後,房子真的是我的麼?”
“廢話,王時雨的孩子都沒了,她又變成了瘋子,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還是你姐聰明,當時想到做掉那個孩子,不然咱們一家現在哪裡能過上好日子。”
王棟的親姐叫王潔潔。
考上帝大的時候,政府獎勵了三十萬,但是從家裡的頂樑柱父親開始想法設法的要打聽拆遷的事情後,花錢如流水,很多關係都需要錢打通。
所以現金早就花光了,目前就靠這輛車撐著場面,近期男人也是在社群領導面前混了個助理的職位,經常開著這車去接領導,鉚著一股勁兒要把拆遷的事情打聽清楚。
兩人還在竊竊私語。
溫瓷聽到周圍又響起腳步聲,連忙就從小路離開。
巷子裡的小路很多,阡陌縱橫,而且大多數地方都沒有燈。
裴寂的人到達這巷子附近時,恰好看到遠處有人圍在一起,警戒線也圍了起來。
他的背瞬間如同拉到極致的弓箭,大踏步的上前。
周圍的人在議論。
“死得真慘啊,多年輕,那男的真是不當人。”
“都被抓了,應該會被判刑。”
“哎,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真是可惜了。”
裴寂一把掀開警戒線,大踏步的朝著裡面走去,幾個警察連忙在他的身後呵斥著跟來。
前方出現一個躺在地上的女孩子,有法醫正在檢查死者的情況。
裴寂有一瞬間,甚至覺得腳上沒力氣。
他衝過去,一把將法醫推開。
幾個警察瞬間衝了過來,將他狠狠押著。
“你什麼人!案發現場,也是你能闖進來的?!”
“滾開!”
他身上的氣勢太強,猩紅的視線牢牢盯著那個匍匐在地的女人。
程淮趕緊跑了過來,小聲道:“總裁,不是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