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怕她離開,而是怕她再次陷入那種被消耗、被.操控的深淵。
她輕輕把信放回木盒,合上,然後抬頭對他說。
“我不打算回信!”
“好!”
“但我也不恨他了!”
唐浩傑微微點頭,眼神裡有一抹難以言喻的複雜。
“你走到這一步,已經不需要靠恨來支撐自己了!”
她笑了笑,笑意淺淡。
“只是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還是有一點難過!”
“你有資格難過!”
他說。
江雲熙將盒子放回原處,站起來走到陽臺前,看著遠處落日的光線一點點染紅天際。
她低聲說。
“浩傑,其實我不是不想徹底放下,是因為我知道……他還沒放下!”
“你希望他放下嗎?”
“我希望他明白,不是他什麼時候想回頭,就還有人在原地等!”
……
與此同時,京北。
夏知薇站在廚房裡,一邊攪動著鍋中的湯,一邊側頭看向餐桌上的手機。
她知道顧承硯已經回來了,但他沒有通知她,也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
她是在家裡的傭人口中聽說的,說是他凌晨進了門,關上書房門後再沒出來。
她輕輕咬了咬下唇,舀了一碗湯,擦乾手,端著走向書房。
門沒鎖,她推門進去,看見他正坐在窗邊的椅子上,面前放著剛列印出來的一封信。
她沒看內容,但她一眼認出那是顧承硯從舊金山寄回的那一封。
是他寫給江雲熙的。
她手指緊了緊,臉上的笑幾乎有些繃不住,但還是柔聲說。
“你吃點東西吧!”
他沒有回應,只是淡淡道。
“放那吧!”
她走過去,把碗輕輕放下,看著他疲憊的側臉,咬著牙小聲道。
“你還在想她,對嗎?”
他轉頭看她,眼神依舊不冷不熱。
“我只是想把事情查清楚!”
“你信我嗎?”她的聲音哽咽。
“承硯,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我承認我嫉妒她,但我從來沒有想過害她。
那些東西……真的不是我偽造的!”
“你讓我怎麼信?”他聲音低啞,像壓了太久的疲憊和憤怒。
“一切都太巧,巧到你每一次哭,我都開始覺得是在演!”
夏知薇臉色慘白,淚水噗地一聲掉了下來。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在演。
我只是害怕。
你要是不信我,你就徹底查,我不怕你查。
可你別這樣看我,像我做了什麼天大的錯!”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拿起桌上的信,看了一眼後,把它又收回了資料夾裡。
“這件事還沒結束!”
他道。
“等我弄清楚所有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什麼交代?”夏知薇聲音發顫。
“你是不是已經想好了,一旦證據指向我,你就把我一腳踹開?”
“我不是這麼想!”
他頭疼地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