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灑在舊金山郊區那棟安靜的別墅前,白色的窗簾被風輕輕吹動,搖曳著柔和的光影。
屋子裡一片寂靜,只有樓上傳來時不時翻動書頁的沙沙聲。
江雲熙坐在窗邊的躺椅上,手中握著一本舊書,卻遲遲沒有翻頁。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院子裡的那棵橄欖樹上,樹影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剪影。
陽光明亮,卻照不進她眼底那一抹深不見底的沉靜。
她已經很久沒和顧承硯見面了,自從上次他出現在她面前,她沒有再聯絡他,也沒有再提起他。
可她知道,他沒有放棄。
他還在調查、在盯著、在試圖接近。
但她沒有再動搖。
她怕自己一動搖,就會忘記自己這一路是怎麼走過來的。
門被輕輕敲了兩下,是唐浩傑。
他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個快遞盒,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平靜地看著她。
“給你的!”
他說。
江雲熙接過盒子,看了他一眼。
“誰送的?”
“不知道,門口留的,沒有署名!”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她知道,他是查過了的,只是不想讓她擔心。
她低頭拆開快遞盒,裡面是一箇舊舊的木盒子,開啟後是一封信,還有一張紙條。
字跡是熟悉的,是顧承硯的。
她認得他的筆跡,一眼就認出來了。
她沒有馬上讀,而是輕輕把那張紙摺好,放在茶几上。
唐浩傑沒有催她,只是坐在她對面,安靜地看著她。
“你想讀就讀!”
他說。
“不想讀,也可以扔掉!”
江雲熙沒有回答,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
“你說一個人如果做錯了很多事,後來才想補救,還來得及嗎?”
唐浩傑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道。
“補救是補救,來不來得及,是另一回事!”
“他想補救!”
她說。
“你想讓他補救嗎?”
她沒回答。
她其實不知道。
她現在的生活,看上去是安穩的。
每天有陽光、有花、有飯菜、有一個沉穩的男人在她身邊,不吵不鬧,不需要她去解釋,也不會逼她表態。
可她心裡總像壓著一塊石頭,那是顧承硯留給她的。
她不是不想徹底放下。
只是那些年,那些時光,那些愛得熾.熱的瞬間,像一張張發黃的老照片,一閉眼就翻出來,不問你願不願意。
她輕輕嘆了口氣,把信拿起來,開啟。
信不長,是顧承硯寫給她的,字裡行間仍舊是那種熟悉的節制與剋制,語氣平穩,情緒壓得很深。
他說他開始懷疑自己看問題的方式,也許不是她變了,是他從頭到尾都沒看清她是誰。
他說他查了她過去幾年的所有資料,發現她過得安靜又幹淨,他想象中的背叛根本不存在。
他說他記得她最怕冷,冬天喜歡用熱水袋,記得她不吃蔥,也記得她生氣的時候不說話,只是一個人縮在沙發角落,不回他資訊。
他說他這幾個月過得像是踩在刀尖上,每走一步都疼。
最後他說:如果你現在不想原諒我,我也理解。
但如果有一天你願意聽我解釋一次,我會等,哪怕很久。
她讀完信,手指微微發抖。
這封信沒有任何“回到我身邊”這樣的話,也沒有說“我愛你”、“我錯了”那種她曾在深夜渴望聽到的字眼。
顧承硯依然是那個顧承硯,什麼都說,卻什麼都藏在心裡。
唐浩傑看著她,神情平靜,但眼裡卻有一絲難以掩飾的緊繃。
他怕她會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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