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工廠外,寒風凜冽,鏽跡斑斑的鐵門嘎吱作響。
車子終於停下。
兩個男人下車後毫不留情地拉開車門,粗暴地將江雲熙拽了出去。
她跌倒在佈滿碎石與雜草的地面上,膝蓋刮出一道道血痕,隱隱作痛。
“放開我!”
她掙扎著,卻被狠狠地按倒在地,雙手反剪在身後,用一根粗麻繩綁住,勒得生疼。
男人低頭,冷笑著俯視她,那眼神像在看一個即將被處置的貨物,冷漠、無情。
“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
她艱難抬起頭,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問。
“很快你就知道了!”
其中一人嗤笑著說,掏出一部衛星電話,按下通話鍵,開啟了影片。
螢幕閃爍了一下,隨即,一個熟悉又令人作嘔的臉孔出現。
夏知薇。
她穿著一身雪白的絲綢睡衣,披著捲髮,臉上化著精緻的淡妝,嘴角揚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笑。
“呦,這麼狼狽啊?”
她抬手託了託下巴,細細打量著鏡頭那頭的江雲熙。
“這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慧眼副董事長嗎?”
“夏知薇!”
江雲熙咬著牙,血氣翻騰,卻依舊竭力維持最後的尊嚴。
“你以為我跟你玩什麼‘誰選誰’的無聊遊戲?”
夏知薇笑聲變冷。
“江雲熙,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我要的是讓你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只有你死了,顧承硯才不會再念著你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你不知道吧,他還會夢到你,半夜叫著你的名字。
我不忍心啊,我不忍心看著他這樣痛苦—”
“所以你就要殺了我?”
江雲熙盯著她,嘴角揚起一絲淒涼的笑。
“你贏了,夏知薇,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到底還想要什麼?”
“我要他的全部,身、心、命運,全都只屬於我一人。
你現在還佔著他的記憶,這樣不行!”
夏知薇目光逐漸陰狠。
“放心,我不會讓你太痛苦的……畢竟咱們也曾‘姐妹’一場!”
她緩緩吐出一句話。
“動手吧!”
話音剛落,影片隨即斷線。
工廠裡一片死寂,只剩寒風掃過生鏽的鐵皮和吊燈斷線的微響。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確認了命令。
“走吧,後面準備好了!”
“你說活埋?”
另一人皺眉。
“太浪費了吧?”
“什麼意思?”
“你看看她—極品少婦,身材樣貌都頂尖。
就這樣埋了,太可惜了!”
那人舔了舔嘴唇,目光骯髒,落在江雲熙那張蒼白卻依舊精緻的臉上。
“死之前,不如讓兄弟們都過個癮!”
江雲熙聽見這話,原本還殘留一絲求生本能的心,倏然冷了下去。
她閉上了眼。
眼前浮現的,是父母的笑臉,是小時候第一次牽著顧承硯在雪地上奔跑的影子,是他為她搭建的城堡,是他在雨夜裡替她撐傘,抱著她在醫院徹夜不眠的樣子。
—二十五年啊。
她用盡了全部力氣去愛一個人,卻落到如今這般下場。
她曾以為,那些記憶,是她此生最大的幸運。
可現在看來,那不過是一場慢性的謀殺。
她笑了,笑得喉嚨腥鹹。
淚水從眼角滑下,落在泥地上,和血痕交融。
她不想喊,不想掙扎了。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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