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熙說完這句話,目光落在茶几上的資料袋。
她白天讓人從國內律師事務所調來了夏知薇的公開資訊、背景資料、還有所有相關的法律漏洞。
她不是要讓法律替她復仇,而是要親手一點點,把夏知薇從顧承硯的世界裡剝離出去。
她要用自己活著的每一天,證明她不是可憐,而是能扳倒夏知薇的女人。
“我已經決定了!”
她語氣平穩。
“我會回去!”
唐浩傑神情一震。
“你確定?”
“嗯!”
她看著他的眼睛,清澈堅定。
“我已經逃得夠久了。
這次,不是我一個人死裡逃生之後繼續苟且,而是我要親自清算這一切!”
“你願意幫我嗎?”
唐浩傑沒有回答,只是站起來,俯身輕輕抱了她一下。
“我不幫你,我陪你!”
江雲熙眼眶微熱,卻沒有落淚。
這一晚,她終於沉沉地睡去。
夢裡,她回到了從前。
小學時,她和顧承硯、唐浩傑三人站在操場邊,曬著太陽,一起吃著糖葫蘆。
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愛與不愛,還沒有選擇,只是純粹的快樂。
她夢見顧承硯那時候拉著她的手,對唐浩傑說。
“她是我的!”
而唐浩傑站在那邊,眼裡沒有怒,也沒有笑,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
“她高興就好!”
……
舊金山初冬的陽光格外柔和,透過天窗灑進白色的客廳,落在米色地毯上,靜謐得讓人恍惚。
江雲熙坐在沙發上,手中捧著一杯熱茶,身上的毛衣是淺青色的,鬆鬆垮垮地披在肩上,顯得她格外安靜。
這是唐浩傑為她安排的新住處,一棟靠山的獨立別墅,三層帶庭院,採光極好,周圍環境安寧。
她剛出院,身體還在恢復,但精神狀態明顯比前一陣好太多。
每天她會在院子裡散步,種花,偶爾畫畫、讀書。
她的生活迴歸到了她原本應有的節奏,慢,淨,靜。
可夜深的時候,她依舊會失眠。
她時常夢到那個夜晚—醫院長廊的燈光白得刺眼,顧承硯抱著孩子衝進病房,甚至沒回頭看她一眼。
她一個人站在走廊盡頭,懷中空落落的,那一刻的寒冷與孤獨,至今無法遺忘。
她知道,她已經不再恨了。
但那份遺憾,像骨頭裡的鈍痛,偶爾就會發作。
唐浩傑沒有催促她,也從不追問她的情緒。
他每天都會準時來,一如既往地替她帶來熱湯、花束、和一切她可能需要的生活物品。
他甚至學會了她喜歡的那種日式摺紙,有時候陪她在庭院鋪著毯子坐著,他便一張張折,一疊一疊地擺在她旁邊的小籃子裡。
江雲熙曾笑著說。
“浩傑,你什麼時候這麼有耐性了?”
“陪你練出來的!”
他說這話時沒抬頭,指尖正認真折著一個紙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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