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你差點死了,害你的男人……躺在醫院裡!”
顧承硯的聲音,像毒蛇的信子,冰涼的滑過她的面板。
“這筆賬,不算清楚,我怎麼甘心!”
“我怎麼能,容忍這世上,還有人敢動你!”
江雲熙渾身發冷。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瘋了。
他真的瘋了。
他根本不是要幫她。
他是在用一種更為極端的方式,來完成他那套扭曲的“贖罪”。
他要用夏知薇的命,來清洗她所受的“罪”。
而她江雲熙,從頭到尾,都只是他這場瘋狂獨角戲裡,一個必不可少的道具。
“這是我的事!”
江雲熙的聲音在抖。
“與你無關!”
“無關?”
顧承硯低低的笑了起來。
“雲熙,你怎麼還是這麼天真!”
“從你給我打電話的那一刻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伸出手,似乎想去觸碰她的臉。
江雲熙猛的偏過頭避開了。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包廂裡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顧承被的眼神,暗了下去。
那裡面翻湧著的情緒,是受傷,是暴怒,是毀滅一切的y望。
但他最終,還是把手收了回去。
他重新站直了身體,恢復了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唐家的事,我會處理!”
他丟下這麼一句話。
“在我把所有垃圾都清理乾淨之前!”
“你,還有那個姓唐的,誰也別想安寧!”
說完。
他轉身就走,沒有再看她一眼。
門被開啟,又被關上。
整個包廂,重新恢復了死寂。
江雲熙一個人,癱坐在沙發上,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她成功了。
她成功的,把顧承硯這把最鋒利的刀,借到了手。
可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她只覺得冷。
一種從靈魂深處,透出來的徹骨的寒冷。
她知道。
京北的天要變了。
顧承硯走了。
他帶來的那股令人窒息的陰冷氣息,卻像是滲透進了牆壁的每一個縫隙裡,久久不散。
江雲熙坐在那裡,很久很久。
她像是一塊被抽乾了水分的海綿,動彈不得,連呼吸都覺得費力。
她贏了嗎?
不。
她輸的更徹底了。
她以為自己是去借一把刀。
結果,卻發現自己只是把脖子,主動送到了另一把刀的刀刃上。
顧承硯根本不是棋子。
他才是那個要攪亂整個棋局的,瘋子。
他要的,從來不是幫她破局。
他要的,是把所有他認為的“垃圾”,連同這張棋盤一起,徹底掀翻砸碎,燒成灰燼。
而她,江雲熙,就是他發動這場瘋狂清洗的,唯一理由和藉口。
她親手,給自己也給唐浩傑,招來了一個比唐父更加恐怖,更加無法預測的……劫數。
一種巨大的無力感,混合著深.入骨髓的恐懼,將她整個人淹沒。
她逃出了唐父用權勢和金錢為她打造的牢籠。
轉頭,就一腳踏進了顧承硯用偏執和佔有慾為她編織的,另一個更深的深淵。
這京北的天,要變了。
這句話,不是預感。
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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