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昨夜之前。
他很清楚姜妃拆穿了那個人的騙局,孃親一定會與那人恩斷義絕。
可昨夜…
賀雲瑄不由的想起那個人走後,孃親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分明在孃親的眼睛裡看到了愧疚。
還有今日早上,他聽到孃親在夢魘之中喚了個名字。
“阿灈”。
那是陛下的名諱。
賀雲瑄想,不管孃親到底有沒有想來往事,至少她現在心裡已經對陛下生了愧疚。
如果現在讓她知道那個在她身邊的暗衛就是陛下,賀雲瑄覺得,只是憑著這份愧疚,或許就足夠讓孃親原諒對方的欺騙。
如此一來,那個人再站到孃親身邊就是堂堂正正的,就是光明正大的。
他甚至還可以理所當然的與自己搶孃親,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夫妻。
這並不是賀雲瑄想看到的。
他的孃親最近才剛剛能看到他的存在,他不捨得孃親的注意力這麼快就轉到別人身上。
卑劣也好,又或者別的也罷。
他就是不希望孃親,現在就得知真相。
反正本來也是那個人自己要用假的身份來見孃親的,既然如此,享受不到孃親的愧疚心軟,都是他活該。
姜妃並沒有多想,她伸手揉了揉賀雲瑄的腦袋:“好啊你,還知道為姨姨考慮,姨姨還真是沒白疼你,那這件事…”
“姜姨姨,先吃飯吧,別讓孃親等急了。”賀雲瑄說。
他轉移話題的意圖明顯,索性姜妃並沒有什麼在意,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那就先吃飯吧。”
兩個人重新回到飯桌前的時候,晉明鳶還是神色怏怏的。
姜妃有些擔憂的道:“你孃親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昨天我走之後,陛下與她說什麼了?”
“沒有。”說話的是晉明鳶,她道,“姜妹妹,當年我曾與貴妃一起離京,那時候除了我們以外,可還有旁人,比如貴妃的家人?”
“你說趙離?”姜妃說,“是不是陛下說你欠貴妃一條命了,你別聽他的,那就是扯蛋,趙離當年武功蓋世,若是他只護送你離京,根本不可能出事的。
是趙清吟非要跟著當累贅,才連累的趙離身死,就算真的要算,那也是她趙清吟不懂事,是她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哥哥,這條人命不應該記在你身上,你也不用對趙清吟愧疚。”
所以她猜的果然沒錯,夢裡那個撕心裂肺的女人就是貴妃,那墜崖的便是貴妃的兄長。
晉明鳶說:“當初真的是陛下讓人護送我離京避難?”
姜妃雖然臉上不情不願,但還是點了點頭:“雖然他這幾年不是東西,但是之前確實對姐姐挺好的,不過姐姐你不要多想,你沒有對不起他們的時候,當初是你在風雨飄搖的時候決意嫁給他的,否則你也不會被牽扯,也不用遭這五年的罪。”
姜妃口中說著安撫的話,就好像在她的眼裡,不管晉明鳶做了什麼都是對的,錯全是別人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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