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明鳶從來就不是受氣的主。
話既然說到這裡,不把一切弄明白,她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
她張開雙臂攔在賀江灈的面前,一雙眼睛固執的盯著賀江灈的眼。
賀江灈偏頭,避開了晉明鳶的視線:“既然已經忘了便忘了吧,沒必要再提了。”
“沒必要,那你告訴我什麼有必要?
既然你執意說我的事與貴妃無關,那你不妨說說我為什麼放著好端端的正妻不做偏來進冷宮?是我想不開嗎?
如果我沒有生下雲瑄,當年你登基,我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后,而現在我待在冷宮裡,她卻成了一人之下的貴妃,這真的只是巧合嗎?”晉明鳶冷笑一聲,話裡都帶了譏諷之意。
旁的不說,只說她進了冷宮之後,到底是誰受益最大,晉明鳶就沒有辦法不懷疑那個貴妃。
“你與其在這裡問朕,倒不如問問曾經的自己怎麼想的。”賀江灈冷著臉,甩下一句話,直接伸手撥開了晉明鳶。
再也沒有停留分毫,他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冷宮。
“陛下,您是和晉娘娘吵架了嗎?”安妃站在門外,看到賀江灈出來,她先是行了個禮,然後語調柔柔的詢問。
賀江灈看也沒看她,抬腳就要越過她,安妃又說:“陛下,臣妾沏了上好的茶,陛下要不要去泠竹苑坐坐?”
“你有事?”安妃平日裡最是淡然如水,從來都不會主動邀寵,今日她自己站在這冷宮門口等著就已經足夠反常了,更不用說屢次相邀。
賀江灈終於還是壓著煩躁問了一句。
安妃說:“臣妾無事,是晉娘娘有事,不知陛下可否移步泠竹苑一坐?”
賀江灈又睨了她一眼,安妃自覺的後退一步,朝著賀江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今日安妃才剛搬過來,泠竹苑裡還有些凌亂,桌上茶盞漾著碧光,茶香味在屋裡氤氳。
賀江灈不耐煩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對於他的態度,安妃並不覺得意外。
她道:“方才臣妾經過冷宮,無意中聽到了些晉娘娘的話,當年的事,臣妾大抵也知道一些,陛下此刻定然在怪晉娘娘不懂事,對不起趙家的付出吧。
可臣妾卻覺得此事怪不得晉娘娘。”
“你是要替她說好話?”賀江灈飲了一口茶,“朕怎麼不知你什麼時候和她的關係也這樣好了?”
“陛下誤會了,臣妾與晉娘娘不熟,臣妾只是在為陛下分憂。”安妃說,“臣妾知道,陛下從來都沒有放下晉娘娘,就算您現在廣納後宮,事實上也沒有真的…”
“說正事。”
安妃點頭,又重新給賀江灈斟上了茶:“臣妾是覺得,晉娘娘如今既是失憶,便也不指望她能想起之前與貴妃的關係,在現在的她眼裡,看待貴妃應與陌生人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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