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一連拋了許多問題出來,手依舊是親密的挽著晉明鳶另一邊的胳膊,臉上的震驚越來越明顯,全然就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
這就是協理六宮的貴妃?
柔弱不能自理,甚至一點主見都沒有?
晉明鳶略微側目,目光在她那幾乎要哭出來的臉上掃過,她道:“你問我呀?我失憶了,哪知道呢?倒是貴妃,你口口聲聲說心疼我,就是用嘴心疼的呀,你說你月月送東西來,我這屋子破爛成這樣,我可是什麼都沒見過,誰能為你證明啊?”
她滿不在乎的說完貴妃之後,又彎腰摸了摸賀雲瑄的腦袋,“你口口聲聲叫我姐姐,口口聲聲說心疼雲瑄,這雲瑄日日吃不飽穿不暖,倒也沒見你表示什麼,貴妃的心疼就是用嘴啊?”
晉明鳶話說的過分直白,且帶著一股理直氣壯的意味,貴妃這一次好似被堵得啞口無言。
她背後的滿春同樣皺著眉:“晉娘娘,貴妃日日都關心您,這得知了您失憶的訊息,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您怎麼能這麼與貴妃說話,這不是糟蹋了我們貴妃一片好心嗎?”
“關心我?我失憶了,之前與貴妃什麼關係倒是不記得了,不過自從我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這家徒四壁的房子,瘦弱不堪的兒子,欺上瞞下的刁僕,高高在上的貴人。
貴妃口口聲聲管我叫姐姐,姐姐過成這樣,你的表示就只是一張嘴啊?”晉明鳶說。
這次莫說是貴妃,就連滿春都對她這咄咄逼人的話有些招架不住。
她太直白了,沒有一點兒轉圜的餘地。
她這番話出來之後,留給貴妃的就只有兩條路,要麼捧著她,按照她的要求給她提供衣食用品,將這份關心維持下去,要麼就是直接與她撇清關係,承認對她的關心是假。
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可能了,她根本就沒有給貴妃一點保持中立的機會。
滿春看向貴妃,在這種時候,她一個宮女真是不敢再說話了。
貴妃重新挽住了晉明鳶的胳膊:“姐姐莫要著急,我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姐姐一直過得是這種日子,姐姐放心,我今日就給姐姐一個交代,我現在就查是誰拿了姐姐的東西。”
“哦,那你先查查這幾個人吧。”晉明鳶漫不經心的說。
這明目張膽欺負她兒子的幾人還沒有處置呢,她可沒有心思聽貴妃在這裡講些莫名其妙的話。
她這個人很簡單,看事就是非黑即白。
貴妃既然口口聲聲說心疼她,那自然是得拿出點誠意來,她才能相信啊。
晉明鳶完全是一幅理直氣壯的模樣,全然不管自己的作為在這群人眼裡掀起了什麼樣的軒然大波?
而賀雲瑄雖是知道,這個女人失憶後,多少有些不按常理出牌,這會兒也被她那理直氣壯的模樣引得有些震驚。
賀雲瑄拽著她的袖子,示意她彎腰,壓低了聲音,趴在她耳邊輕聲說:“清姨姨是那個人最寵愛的人,你得對她客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