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上前兩步,一隻手就將晉明鳶兩隻纖細的手腕完全包住,另一隻手一甩,那件大氅便被他罩在了晉明鳶身上:“這是給你的,別糟蹋…別糟蹋了貴妃一片心意。”
他站在晉明鳶的背後,晉明鳶看不到他的臉,只聽他那句略有深沉的話,她臉上閃過幾分錯愕,擰著脖子往後轉,勉強能看到男人冷硬的下頜。
明明依舊看不清神色,但是她卻好像在對方那道下頜線裡得到了很多資訊,她忽然一笑:“哦豁,把貴妃的心意看得這麼重要,你不會對貴妃也有意思吧?”
像是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晉明鳶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覺得自己這個猜測很有道理,但很快,她臉色就冷了下來,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反手就朝著背後甩了過去。
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賀江灈的肩膀上,她怒道:“好你個負心漢,這五年我與兒子在這裡吃糠咽菜,你連面都不露一次,原來是早就對人家高貴的貴妃有了想法,看老孃今天不打死你個負心漢。”
越是說下去,晉明鳶越覺得自己簡直是抓住了這男人的把柄,想到自己那瘦的皮包骨頭的兒子,她拳頭揮的極快,如雨點一樣朝著賀江灈砸下來。
伴隨著她的動作,那件披在她身上的大氅從肩頭滑落下來,賀江灈略微彎腰,將她連帶著大氅一起扛了起來,他沉聲道:“晉氏,別這麼荒唐。”
伴隨著話音落下,他已經將晉明鳶連人帶大氅一起丟到了床上,身子壓下來,重新將她兩隻手反剪在頭頂:“你能不能先丟掉你的腦子冷靜一下?”
那是生了什麼無厘頭的腦子?慣會胡思亂想。
明明之前還不這樣的,怎麼只是個失憶,就像是換了個腦子一樣?
“我荒唐?你怎麼不說你自己薄情冷血?瞧你這來去自由的模樣,想來也是有些權勢的,可卻整整五年不來看兒子一眼,兒子瘦成那樣,你也無動於衷,對貴妃送來的狐裘倒是這麼寶貴,我說的話哪句不對了?”晉明鳶道。
她又想故伎重施,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可這次男人握得緊,任憑她把自己的身子扭的像蛇一般扭曲不止,也沒有辦法成功把手抽出來。
這種被人拿捏的感覺,晉明鳶很不喜歡,在看向面前的男人時,她眼睛裡的厭惡嫌棄幾乎要溢位來。
偏生男人也不知在想什麼,面對她的抗拒,只是憑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他的這份沉默落在晉明鳶眼裡,顯然像是被說中了心事,晉明鳶深吸一口氣,呸的一口唾沫,對著他的臉就吐了過去。
賀江灈瞳孔猛地一陣收縮,哪怕回過神來立刻去躲,還是被唾沫星子濺到了臉上。
他胸腔一陣起伏,再也沒辦法壓抑住自己的怒意:“你又做什麼?”
“我做什麼?你怎麼不先問問你自己在做什麼?大半夜跑到我這兒來,怪我糟蹋貴妃心意,老孃沒把你打死,你就謝天謝地吧,還不鬆手?”晉明鳶怒道。
她略微偏頭,看著那件被她壓在身下的大氅,眼睛裡都閃過了些許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