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賀江灈要起身出門,趙公公抬眼看他,欲言又止道:“陛下…安…太后回去後,就罰了安妃在福壽宮門外罰跪,大抵是氣在冷宮裡,安妃打翻那碗湯藥的事。”
腳步頓住了,他視線掃過來,趙公公打了個寒顫,正要認罪,就聽男人道:“朕今夜翻安妃的牌子,把人接來吧。”
話音落下,根本不給張公公反應的機會,賀江灈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紫宸殿。
張公公看著外面茫茫夜色,心頭不禁有些恍惚。
這馬上就到了就寢的時間了,陛下詔安妃侍寢,他自己…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陛下方才才去的,分明是冷宮的方向。
所以…他這次難得大發慈悲,幫安妃這一次,不過就是因為安妃救了冷宮裡的那位吧。
看來這時間不管過去五年還是十年,那位在陛下心裡永遠是勝於別人的。
張公公再不敢猶豫,連忙帶了人去福壽宮傳旨。
而此時冷宮裡,一盞微弱的燭火搖搖晃晃,晉明鳶翻遍了整個房間,好不容易找了把生鏽的剪刀,正打算趁著賀雲瑄休息了,將那貴妃送來的狐裘拆了。
還沒來得及動手,只聽咣噹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賀江灈沉著一張臉,目光正盯著她手裡的剪刀:“你在做什麼?”
在聽到動靜的時候,晉明鳶眼睛裡本來還染了些許的警惕,在看清楚來人時,她登時放鬆了下來,沒好氣道:“你吼什麼?自己沒長眼不會看?”
好似施捨給對方一個眼神已經是她的大度,晉明鳶很快就又垂頭繼續擺弄手裡的大氅。
眼見著她手裡的剪刀又要落下,賀江灈疾步上前,趕在那件大氅被糟蹋了之前從她手裡搶了過來:“這衣服招你惹你了,你拆它做什麼?”
“你瞎呀,馬上就冬天了,這鬼地方四面透風,過兩天還不知道有多冷呢,這玩意兒拆了,剛好給兒子做身衣服。”晉明鳶道。
賀江灈的手驀地收緊,眼睛也略微的沉了幾分,明明在太后面前時,他還是一派的風輕雲淡,可此刻面對晉明鳶,他的那股子鎮定好像輕而易舉的就被面前的人瓦解。
“你要拿這個給他做衣裳?”他問。
“不然呢?這兒除了這東西以外,還有什麼能用的?給我。”晉明鳶話裡的不耐愈發的明顯,根本不等賀江灈的反應,她就起身撲過來要搶被賀江灈拿走的大氅。
只是她還沒能如願碰到大氅,賀江灈就已經將東西收到了身後,晉明鳶登時大怒:“你做什麼?搶老孃的東西是不是?別逼老孃扇你啊。”
話說著她已經挽了袖子,那手像是下一刻就能對著賀江灈的臉揮過來一般。
賀江灈看著她張牙舞爪的模樣,瞳孔深處有些微的情緒晃動,但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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