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凡柔還想說些什麼,卻礙於李老師,不敢再加以阻攔。
樓道里,沈如霜和李老師走在一處。
李老師的眼裡不乏憂愁:“如霜,我沒有想到你的處境會這麼難,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來找我。”
沈如霜動了動嘴角,輕聲道:“沒事的,我不在意。”
李老師眉頭擰得更緊:“你當然可以在意,你也可以生氣,這是你的權利。”
沈如霜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她,她可以生氣、也可以在意。
從前的她不敢生氣也不敢在意,因為不會有人注重她的想法。
但是現在,她確實不在意了。
她扯扯唇角,眼神平和的望著李老師:“老師,我是真的沒事。”
她不希望李老師摻和進這些事裡,邢家家大業大,在本市更是隻手遮天。
邢家的權勢不是一個高中老師能擔待得起的。
李老師輕嘆著。
對於沈如霜和邢家的事,她也略有耳聞。
她不信傳言,她只相信這個只被自己帶過幾節課的學生。
沈如霜身上的氣質很乾淨,眼底純淨。
她不以貌取人,卻相信沈如霜眼底的乾淨。
她知道,是邢家人傷透了沈如霜的心,將沈如霜逼到如此境地,也只能委屈的說上一句“不在意”。
校慶轉眼就到,沈如霜在後天換上了李老師給她定的禮裙,挽起長髮,露出纖細潔白的脖頸和鎖骨。
她的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因為是舞臺妝,所以妝容略顯濃重,唇瓣上的口紅濃煙,這份濃重化在她的臉上,卻沒有過分的厚重感。
反而是驅散了她平日裡的青澀,媚眼如絲、烈焰紅唇、窈窕身姿,活脫脫一個大美人的形象。
沈如霜拿著手中的主持卡,聽著外頭喧譁的聲音。
她的心裡異常平靜。
“如霜,你好美啊。”
“露露姐,好漂亮!”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其中一個是另外一個女主持人、還有一個是邢凡柔的聲音。
沈如霜淡笑著不曾回頭去看她們,“謝謝。”
她低下頭,拿起桌上的珍珠耳環,對著鏡子,緩慢的戴在耳垂上。
慢慢的,她看見鏡子裡多出一片黑色。
黑色在慢慢靠近,最後停留在她的身後。
她順著鏡子裡的黑色往上看。
正是邢知衍。
還有衛雲露。
衛雲露今晚穿得很華麗,沈如霜記得這個牌子,是很難得的奢侈品高定禮裙,是奢侈品品牌的鎮店之寶。
也只有邢知衍能請得動這件禮裙。
衛雲露的禮裙質量很高、版型很好,對比沈如霜身上這件路邊禮裙店租出來的禮裙,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邢凡柔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嘲諷沈如霜的機會:“沈如霜,離開了邢家,你就混得這麼慘,連個高定都沒有了?”
沈如霜慢慢的站起來,踩著高跟鞋,緩緩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