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通訊令牌?型號不一樣……”沈安拿起那枚破損令牌,入手冰涼,上面刻畫著扭曲的星辰符號,能量核心已經碎裂。他嘗試著注入一絲靈魂力量。
令牌閃爍了幾下,發出一陣斷斷續續的雜音,夾雜著驚恐的、變調的嘶喊:
“……心臟……祭壇……儀式……失控了!快……跑……呃啊……”
聲音戛然而止,令牌徹底暗淡下去,變成了一塊廢鐵。
“心臟?儀式?失控?”沈安捏著廢棄的令牌,腦子裡嗡嗡作響。結合之前長老的警告——暗星會與地瞳有交易,再聯絡這份殘缺的求救訊號……難道他們在沼澤裡進行的某種儀式失控了?和心臟有關?是地瞳孽蜥的心臟?還是別的什麼?
他又拿起那份殘缺的地圖碎片。地圖繪製得相當潦草,似乎是臨時趕製的,上面用紅色的標記標註了幾個點,其中一個距離他現在的位置不算太遠,隱約能看出輪廓,像是一座……孤島?
沈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懷裡的那枚破碎令牌。令牌的指引方向,與地圖上那座孤島的位置,大致吻合!
“據點……或者說,那個‘儀式’的地點,就在那座孤島上?”沈安眼神閃爍,“這倒黴蛋想跑出來求救,結果半路被這鬼藤蔓給截胡了?”
線索似乎清晰了一些,但謎團卻更多了。暗星會到底在搞什麼名堂?那個失控的儀式又是什麼?
就在沈安思索之際,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猛然從側後方襲來!
幾乎是本能反應,沈安身形如同鬼魅般向旁邊橫移數尺。
嗤嗤嗤!
幾道灰黑色的影子快如閃電,帶著破空聲,狠狠釘在他剛才站立的位置,濺起幾點泥漿。
是地瞳孽蜥!
而且不止一隻!足足有五隻!
這些孽蜥比之前在療養院外圍遇到的那些幼體要大上一圈,甲殼呈現出一種更深的、近乎墨玉般的色澤,眼瞳中的惡意幾乎要溢位來。它們落地無聲,行動間隱隱帶著某種陣型配合的意味,封鎖了沈安的幾個退路。
“媽的,來的真快!”沈安暗罵一聲。剛才擊退藤蔓時的靈魂波動,還是驚動了這些潛伏在附近的“地頭蛇”。
他不再隱藏,靈魂力量毫無保留地爆發開來!
嗡——
無形的靈魂衝擊以他為中心擴散開去,如同重錘般砸在五隻地瞳孽蜥的意識核心上。
孽蜥們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嘶鳴,動作明顯一滯,眼中露出痛苦和混亂。
趁此機會,沈安雙手虛握,靈魂力量被壓縮、塑形,化作兩柄無形的利刃,狠狠斬向離他最近的兩隻孽蜥!
噗嗤!噗嗤!
如同切割敗革,兩隻孽蜥的頭顱應聲而斷,墨綠色的腥臭血液噴濺而出。
但另外三隻孽蜥已經從靈魂震懾中緩過神來,它們的反應速度和兇悍程度遠超沈安預料,竟然不顧同伴死亡,同時發動了攻擊!一隻張開佈滿利齒的大嘴咬向沈安的脖頸,另外兩隻則彈出如同骨刺般的舌頭,分別刺向他的雙眼和心臟!配合默契,狠辣無比!
“找死!”沈安眼神一冷,不退反進,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致命撕咬,同時靈魂力量再次凝聚,化作一面無形盾牌擋在身前。
叮叮!
兩根骨刺般的舌頭撞在靈魂盾牌上,發出金鐵交擊般的脆響,卻無法寸進。
沈安抓住這短暫的僵持,左手並指如刀,纏繞著凝實的靈魂力量,閃電般劃過一隻孽蜥的脖頸。同時右手猛地拍出,一股狂暴的靈魂衝擊精準地轟入了另一隻孽蜥大張的嘴巴里!
咔嚓!砰!
脖頸斷裂聲和顱內爆裂聲幾乎同時響起。
轉瞬間,五隻實力不弱的地瞳孽蜥,便被沈安以雷霆手段盡數斬殺。
然而,沈安的臉色卻並不好看。他微微喘著氣,感受著靈魂力量的消耗。
“這些孽蜥……比城裡那些強太多了,而且懂得配合,簡直跟訓練過計程車兵一樣。”他看著地上迅速化為黑水的孽蜥屍體,眉頭緊鎖,“剛才的動靜不小,恐怕已經徹底暴露了。”
他抬頭望向地圖碎片和自身令牌共同指向的那個方向——沼澤深處,那座若隱若現的孤島。
暗星會的據點,失控的儀式,詭異的食人藤蔓,越來越強的地瞳孽蜥……還有長老那句意味深長的“勿信人言”。
這迷失沼澤,果然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絕地。
孤島,必須去。但接下來的路,恐怕要更加兇險萬分了。